风息雨止,空余楼檐滴水。
一样的蛙声鼓噪,虫鸣窸窣,隐约起伏,仿佛一首自然而空灵的老歌,经年吟唱童年许多缤纷的梦。
彩云稀疏,缭绕如轻烟,弦月阙如,依旧倾泻一地银辉。凉风荡漾,摇碎楼下数点花影。彩云追月,月笼轻纱,便是仙子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夜,如此寂静而优雅的存在着。人生似乎尚有诗意温雅的去处。
我独不寐,又在阳台逡巡,听闻夜籁如弦,而无聊心事,暗涌若泉,已悄然流泻。而同样无聊的应该还有楼下孤居的我本家的一个叔叔,似乎是无处安放其寂寞的灵魂与蓬勃的肉体,每晚整夜轮回播放着那几首老歌,藉以熬过寂寞难耐的夜晚。
寂寞独对,卸下白日里重重重重的面具,唯暗夜里浮动辗转的灵魂方是最真实的自己。这浮生百态,欢喜悲凉,也是冷暖自知。人生自有诗意温雅之出处,而总是惧问一颗心要栖居何处?
一条路红尘滚滚,名缰利锁。沉舟侧畔羡千帆竞过,病树前头妒万木逢春,终归是有些落魄凄凉的,更何况还要忍下许多轻蔑的眼和不屑的言辞。
俯下去,是生活低调的姿态,飞起来,才是灵魂昂扬的气象。自由,源自力量的强大。鸡的舒适,是屠刀之下的苟活,从不知鹰的天空有多大,多高,多远。
羡鱼就结网,努力是一切可能的开启。一场瑰丽的梦,开始于一种冲动的召唤。--男人,要活在责任与坚守里。不为虚无的幻象迷醉,不被现实的困境吓退。
回转卧室,妻早已睡熟,怀里是儿子汗涔涔的粉脸,大女儿口角流涎,不成睡姿。而不知的是,母亲怀里的二女儿今夜有没有呓语。
息了灯,一样在床上辗转。但一种花开的力量已在心中慢慢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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