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四点,我从广东休假回来,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到自己在长沙的租房,休息了一阵子之后,我对房间进行了全方位的清扫,将大块头的床单晾上架子之后,把身上的卫衣给扔到洗衣机里搅,转身去上了个厕所。
顺带打个哈欠,突然惊奇的发现洗衣机中的水变成红色,我以为是窗台的颜料倒在里面,伸手去掏,本以为能掏出瓶瓶罐罐类的黑子,没成想,我直接在卫衣的袖子内拿出来半截断掉的手指。
因为水泡的太久,断指割开的地方有些发白,我愣了小会儿,忍不住大喊起来:“大白,大白,你快来看,这里有节断掉的手指!!!"
大白是我的男室友,湖南大学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正用心的鼓捣着电脑,前几天听他电话里头说接到了一个大项目,谈成了能赚好大一笔钱。
估摸着正谈到关键的地方,大白说:“我说你现在别来烦我啊,我正忙着呢。”
大白没有听懂我话中的意思,我惊魂甫定,察觉不到自己到底有多害怕,去房间内的桌子扯了几张卫生纸包着断指放到大白的面前,把它摊开,用手肘推了推大白。
颤抖着声说:“阿白,你看我在洗衣机中发现了什么?“
大白谈到关键之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买卖应该谈成了,说道:“三三,我们如果谈成这笔大买卖能挣好大一笔呢,说不定连我们两个人房子各自的首付都能凑齐,幸好你刚刚没来吵我,刚谈到合约什么时候签约呢?“
我用手指了指桌上,他说:“你让我看什么啊,老是不停的打断我,我跟你说,如果我不是跟你好几年的同学情谊,我肯定要发火了。”
待到大白将视线转移到桌上,忽然间,他猛地用力抓住我的手揪到门外,用力拍了一下我的头大声问:”我擦,王三三,你从哪里搞过来的这东西!你吓人也不带这样子的!“
此时此刻我背后忽然冒出冷汗回道:“大··大··白,这是我从洗衣机机里面捞出来的。”
那东西实在是瘆人,大白用卫生纸包严实了放到一边,眼不见为净总比直挺挺的躺在面前辣眼睛好,然后大白拉着我坐下。
以理工科类的思维对我进行了一番询问,青天白日的,将所有的窗户跟门关全部关上,确认外面没有偷听的人后,拉住我到沙发上坐下,同时关上电脑,开了客厅桌子上的一盏暖黄色灯光的台灯。
我从广东来长沙的那天,天是阴的,晚上下了一场大雨砸的窗子噼里啪啦作响,我看着大白漂亮的眼睛,他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个社区前两个星期发生了一起分尸案?凶手将正在洗澡的女孩子奸杀之后直接将人肢解,把尸块丢到各个地方毁尸灭迹的事情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前阵子我一直在广州那边的饭店当服务员,我哪里能知道那么多,我又不是仙人。”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打你电话你又不接,这几天我忙着谈合同,哪里知道你突然就回了!“大白气急败坏的喊。
我愣住了,问他:“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盯住他他好几秒,忽然发觉两人之间有些不自在,灯光下大白的侧脸显得格外英俊,空气中有丝若有若无的迷迭香味道,我站起身说:“我想去厨房喝杯水,你说的我们等会儿再聊啊。”
大白的视线转向电脑,我抬起头挑眉问他:“你是担心跟客户的买卖没谈成还是怎么滴,也被这个吓到了?”
大白把身子靠在沙发上,其中一只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我记得很久之前大白跟我说过,他学过十年的钢琴,本来想考音乐学院的,但是在高三那年迷上了学计算机,毫不犹豫的报考了计算机系。
五指纤细修长,皮肤白皙,能够微微看见浅青色的血管。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一双眼睛生的跟星辰似的。即使我有女朋友,也不得不承认,大白是迷人的。
厨房的窗户没有关,从栏杆外一眼望去的天空此时此刻是黑色的。我回到客厅中,大白正在浅眠,我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喊道:“阿白,起床了。”
大白迷糊睁开眼睛,我用塑料袋将卫生纸包的断指包起来,举到他的面前说道:“我等会而打算直接将这个东西直接送到警察局去,还有,租房中的洗衣机跟那件卫衣我也要扔掉,你帮下我的忙。”
他揉揉眼睛,戴上眼睛,阻止我说:“先等等,你刚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过来的,你就不能休息下再去?我现在好累啊,你让我睡个觉,醒来我们就去警察局好吧。”
我盯住他的眼睛解释:“大哥,我害怕啊。”
大白打了个哈欠,拉住我的手说:“去我房间睡,行了吧。”
把塑料袋扔在客厅的桌子上,我被大白拉去了房间。空气中那是迷迭香味道愈发浓郁。我在大白的床上睡了个很沉的觉。
恍惚之中,我感觉到空气中有冷光闪过,有个黑黑的人影在床边走动着,我刚梦见了我还在饭店当服务员的事情,还挺想那些人的,人多一点总是会热闹些。
我翻了个身,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动弹不得,灯光猛地被打开,我迅速起身,发现自己的身子整个绑在床边上,我挣扎着坐起无果。
转身回头一看,发现大白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口罩,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说道:“跟你说你还不信,让你走你不走,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嘴上贴着胶布,呜呜叫着,大白一把撕开它,我哑声说:“你干的?分尸案是你干的?”
他轻哼了一声说道:“对,我干的,下一个目标是你。”漫不经心的语气,忽地令人浑身发抖。
我看到扬起军刀,感到死期来临,大胆子的问了句:”洗衣机里面的断指是你干的?“
大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说道:“怎么可能是我干的,我才不会那么细腻呢?”
一声闷响。
还没等军刀扎进我的脖子,大白应声倒下。我拿出枕头边下准备的刀子割开绑住自己的绳子,翻身下床,将大白捆了个粽子模样,拿起包中的电话通知了作为警察的同事。
说道:“人抓到了,快来。”
回到客厅,目光看向用塑料袋包住的手指,那手指的确是那个被分尸人身上的,不过死的那个是大白的真正室友,而我只是个替身。
还是个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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