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牙疼,咬什么都觉费劲,干脆只喝粥。
忽翻出来同学送来的当地特制的蒲公英,一瓶纯叶子,一瓶是粗壮的根茎分段,不知用什么法子炮制过,看上去表皮竟油汪汪的。
根茎我是不大敢用的,怕太寒凉了。泡上如茶卷曲的叶子,看它也上下翻滚出一汪草绿,有青涩的草木特有的气息。
喝了一天,牙疼就缓解了不少。大喜,再接再厉,只不过减少了量,又喝了两天,我便吃嘛嘛香,恢复常态了。
想我家老院里遍地野生的杂草般蒲公英,不起眼,偏偏治了这“疼起来要命”的不是病的病,怪不得年年老妈回去都要采摘许多,新鲜的凉拌了吃,余下的晒干了带回,一向很受除我外的大家伙欢迎!
蒲公英是食药两用的一种植物。在春夏时节尤多,又名黄花地丁、婆婆丁、华花郎等,乡间多采了来当野菜,还可腌制咸菜,也是极常见的药物。
家乡俗称它为黄花苗,黄花地丁、黄花苗这名字的来源肯定都是它的黄色菊状小花了,也是比较显眼的特征了。
“四时常有花,花罢飞絮,絮中有子,落处即生。”因风而至,随处可见。
生性寒凉,主要功效清热解毒。不过叶子呢,利尿散结的作用大一些;蒲公英根呢,保肝的功用更大。还有很好的养胃作用。
但因现在的农药残留等问题,来源于野外的新鲜蒲公英,有时会引起肝功能不正常,这却不是蒲公英本身所致了。
幼时不管这么多,甚至那金灿灿漂亮的花也引不起多大的兴趣来,只飞扬的种子上有白色冠毛结成的绒球,随风飘散,勾起了孩童无涯的兴致。
于是常见田间村头,一群笑闹的孩童忽然收了性子,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采摘一篷白头翁,放在嘴边,使劲呼出一口气,看白色的羽翼趁着这股力就扶摇直上了。
一群洁白的小精灵,悠扬地漾在蓝碧的天空,然后晃晃悠悠飞向远方,向着它的未知的暂落地去了。于是,争论着谁放飞的最高,谁放飞的最多,孩童的心雀跃着满足了。
虽然因为它的寒凉我很少食用,但它解救我于危难却不止这一遭。
有一年,脖子上出了串串叠叠亮晶晶的水泡,医生诊断带状疱疹,开的吃的涂的一堆却不见效。
同事说个偏方子让我试下,正是春季,去地里采了两捆新鲜的蒲公英,然后捣碎,拿带汁液的残渣来回温柔地揉擦,不得不温柔啊,万一弄破了再印出一串来?
于是满手的青草味,饱浓的汁液被浸染于皮肤,虽然没有绿巨人那种绿的鲜艳夸张,但很明显是斑驳的绿褐色状。
所幸高领衣服尚且能遮挡,于是我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把自己当成了实验的小白鼠。
索性这小白鼠的实验是成功的,只不过两三天功夫,透明的大疱疹就一个个渐渐萎缩下去,一个星期就完全消除,只留下了淡淡疱痕。
据说很难治的带状疱疹就这样被灭了迹,我于不毁容的庆幸里暗自窃喜,小野草,大作用哈!
老子曾经说过,万物皆有用,所以无弃人,无弃物。诚如斯言也。这世上的任何东西不管大小,不论多少,各自有各自的用途,各有各的归属所在。
如同这小小的蒲公英,春来清新这世界,夏至眉开花也笑。万物有灵,草木有心,当你投以它信赖与欢喜,于不经意间,它便予你以意外的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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