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远行都免不了的起早贪黑。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大花儿帮我拎着行李箱,我边走边给司机打电话。
不舍,那么点滴,那么丝缕,从心脏稍微挤出来一些,传递给大脑,我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还以为我的情绪从此离家出走,再也不要我了。
旅行这款抗生素真的太治愈,刚刚坐上出租车,药效就已经开始散发。
对身体,对情绪。
一切顺利,除了不能带上飞机丢进垃圾桶里的芦荟。

我看着窗外的机翼,我在想,这一天,我要仔仔细细记录下来的,一定是这冲上云端的感受。
人生虽然有很多第一次,但每个第一次都将在之后的习以为常中显的那么地弥足珍贵。

上层很美。
唾手可得的云端让我有一种并未离地几万里的错觉:我像是来到了极地,一眼望去尽是冰山;我仿佛置身于沙海,自成一线的白色沙丘让人看的舒适平缓。我感觉自己脚尖轻盈,轻轻一跃,就踮立在云端。
我能和你拥抱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是一阵雾吗?挥一挥就随气流飘散,还是水滴,浸湿触碰你的柔夷;又或是棉花糖,抱着软软,香香甜甜,还是一阵虚无,置身其中就视而不见。
你看起来一动不动的,挥泻千里,形态各异,像我堆满了床头的玩偶抱枕,让我可以放心的一头栽下去,然后滚啊滚的,滚的你们通通变了形。

慢慢地,我被包围了,见近不见远,见明不见暗,不知是幸临了仙境,还是误闯了妖界,犹犹豫豫间,猛然一个下降,刹那的失重感仿若灵魂遗漏片刻在半空间。
某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速度,而这种感受在着陆的时候达到了最清晰。
我到了。
到了这个,传闻四季如春的地方。
久违的陌生与新奇,像以前一样,感觉被这个次元遗弃了一样的陌生,发现新次元而新奇的新奇。


我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机场,倒着地铁,穿过老街。地铁不甘卧于地下,穿山越岭,时而空落落地游荡田园间;老街韵味十足,路面的方块石砖让我有些心疼我的新行李箱,顾盼左右,我以为是民国时期的典当行玉器店,确是云南独有的过桥米线。
米线啊……嗯,是我的地盘。

撸过青旅里肥头硕耳的大蓝猫,记住大蓝猫的小姐姐推荐的桥香园,领着两个不潮不用花钱却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有缘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金马碧鸡坊。

打着伞,是其中一个附加条件。
是的,下雨了。


雨中的城市更清澈,亮澄澄的石砖路面,树叶也青翠无比,这个时候阵不阵雨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一把蓝色的小花伞足够抵挡一切风雨。
但其实,还是欠缺了一些。
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把世俗中浸染过的心带进了我的旅行。
偏执少了一些,敷衍多了一些,热情少了一些,焦虑多了一些。
我突然觉得,旅行是不是并不能净化自己的心灵?
心灵的净化需要自己去守护,而旅行,只是让你换一种更服帖的方式去看清自己;旅行是一场磨砺,而不是一种逃避。
明天还有雨。
我坐在床上,看着天气预报,盘算着次日换身暗色系的衣服去找寻自己心心念念的山水树林,客厅里坐着一群吵吵闹闹的小美女,偶尔冒头来让我帮她们合影,然后十分可爱的道谢比心。
此刻,我有些愉悦的平静。


哦对了,今天的第一餐。
这是我吃过的,最大盆,却也最精致的过桥米线,红汤的味道也似这云南,温温吞吞地油水,温温吞吞地辣椒面,少了刺激感官的辛辣麻酸。
我不挑食,尤其是米线,却也没有吃出太多的喜悦。
不知是否情绪淡了,味蕾也会跟着变淡。
也好,云南也淡,淡山,淡水,淡食,淡温,到是相得益彰。
既然要淡,就一直这样淡淡地下去吧。
我看着上一句话笑笑,人生却也并不能如此。
清明安好。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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