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我与另一个我的对话,在这场对话里,肉体的我,只是个记录者。
与自己的对话这么长时间了,我为什么还是会自卑,无法活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你想彻底抛弃掉过去的一切?
是的,不喜欢以前的我。
每个人都像一颗钻石,有很多切面。你成长后的某个状态,会成为一个新的切面,而所有的过往则是其它切面,它们一起组成现在的样子,这颗钻石才会更加璀璨玲珑,折射出不同的光线。
我只想要新的切面,磨掉旧的,哪怕简单纯粹一点。
旧的你是你的一部分,存在于新的你内在。如果强行磨掉她们,你会残缺不全,失去整体。
可是那些旧的总是给我带来问题。
其实以前那些都是一些客观的特质,特质本身不会给你带来问题,带来问题的,只是你的抗拒。抗拒会让你想要撕裂自己。
当看着自己某个特质很不喜欢的时候,怎么做到不抗拒?比如我害怕冲突,看着别人敢怒敢言据理力争,像个战士一样拼搏在前线,我只能为自己的退缩而羞愧,像个逃兵。
凡事都都有其代价。敢怒敢言的人也并不是轻松的,阵亡和负伤的都是冲在前面的。而你会预估形势的危险等级和自己的能力水平,随时保证自己的安全。
还是觉得逃兵懦弱,战士勇敢。
人和人的生命特质是不一样的。战士们从枪林弹雨中才能获得滋养,而后在那个环境里付出贡献。但你不一样,你是从和风细雨中摄取能量,再为这个环境做出建设。如果每个人都是战士,整个宇宙就不会太平了。
难道战士不是逃兵成长得足够强大的结果吗?
你觉得居室里的玫瑰再强大点,就能成为冰雪中的腊梅吗?
那我们自我成长还有什么必要呢?
成长是让我们从玫瑰的种子变成花朵,自我成长,是让我们从发育不良的玫瑰继续发育成娇艳饱满的玫瑰,而不是成为腊梅。寒冷是腊梅这个物种生存需要的环境,并不是花类品种优劣的检验标准。
说实话,玫瑰确实比梅花脆弱。有的妈妈看到孩子哭,她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就会有足够心力去抱持和陪伴,但我只想跟着一起哭,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消除那种心痛的感觉。
小时候我们有过的感受,会一直呆在身体里。成长不能让它消失,但会让它被我们看到和觉知。有了觉知,我们和它的关系,就会由被动受困,变成主动去使用。
主动使用?怎么使用?
你现在就已经有觉知了:你很清醒,当你心疼孩子的时候,有一部分是自己的感受,不全是孩子的。现在还不能完全分清哪些是自己的,多少是孩子的,没关系,那是因为:你刚刚看到了,但还未曾,或者不敢去重新体验它。你对它的认识,还停留在小时候体验的记忆里。那个时候你比它小,无力去承担这么大的痛苦,也没有人能帮你处理。而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拥有这么多资源,学了那么多方法,可以再进入那个感受去试着体会一下,它到底有多大?现在的你,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无力承担,不会处理?
重新体验后,痛苦就消失了吗?
它不会消失,但是会服务于我们。就像我们知道辣椒是辣的,可以选择放,少放或者不放。辣,正是我体验过的感受,这种感受不会消失,我记得它,认识它,才有可能这样去使用它,让它发挥价值。
你小时候体验过被抛弃或者被训斥的痛苦,长大以后就会比没有过这种体验的父母,更能充分地去体会孩子的感受,同时会留意是否有自己的投射,对二者都有觉知,这本身就已经实现了更好的养育。并且是出于想要爱他的主动选择,而不是出于担心在养育中犯错的畏手畏脚。这就是对过往经历的使用,也恰恰是那个"旧的"你在起作用,她安住于你的内在,成为了你的一个顾问,随叫随到,给出绝对适合你的建议。
旧的我是有价值的,她们让我成了自己的权威。
成为自己的权威这种说法我很喜欢!这样我们就实现了向内看,而不是向外求。
那我以前习惯取悦别人,如果能觉知和体验,也能成为资源:我可以去选择取悦或不取悦,但我拥有照顾别人感受,让别人舒服的能力。
是的,如果取悦他人不是出于恐惧,会是给自己带来收益的能力。
还有我内向的性格经常被嘲笑,于是强迫自己模仿外向人,去与人交往,弄得自己很累。但如果带着觉知,能做选择,我就是一个在社交中能拿出足够人际交往技巧,同时在内心世界拥有丰富精神生活的人,掌握外向和内向两种优势。
是的!
所以说,精神病人思路广。
对…
弱智儿童快乐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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