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叫小A,也是我的小学同学,但我只称他为朋友,因为我对朋友的定义:至今还和我联系没断友谊的人,而同学有很多,却未必都还留存友谊。其实和小A的关系也绝非普通朋友那般了,但我又不想称他为死党或兄弟,因为在他身上总有一些隐晦的特点使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他搭的太近,或许在我内心深处觉得跟这样的人交朋友有些丢面子吧。朋友不分贵贱,我没做到这点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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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称他为小A,是因为他从小学四年级起各门功课都得A,他并不是天才,他在四年级之前常不及格,并且整天看漫画书脑子里过于爱幻想,父母觉得他太笨,就让他留了一级,于是他又读了一年四年级,并且屁股上吃了父亲好几大板。从此他摸着屁股用功学习,对于所有四年级功课都学过的他来说,自然简单易如反掌,其实他并不笨,再加上老师的表扬,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吃硬又吃软,成绩好了学习上也积极主动起来,于是这种得A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
后面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了,因为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但我们考入了同一所大学。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们碰面了。那是一个晚上,我骑车在校园里疾驰,左边一个妹子穿的很靓,我不禁多瞄了几眼,突然在一个直角右转弯口一个黑影噌地窜了出来。
“哎唷”,他闷哼一声撞上了,然后“啪”一声响,我当是打雷了,结果发现地上一滩水,一个热水壶躺在路边上。
这位仁兄爬了起来,我说兄台您没事吧,他当时说了句我们当时特流行的口头禅“我日”。
我去扶她,定睛一看,“小A?”他也认出了我,我立马回了他一句“我日,你怎么走路不看呐”,就这样我们在这场偶遇下基情地“互日”了对方一把,两清了。
“哎,刚才一直在看着右手边,没注意,”我估摸着他刚才也一直盯着那妹子看了,“幸好这水壶外壳质量好,瓶胆碎了水没飞溅出来,人没烫着。”
我们寒暄了几句。异地能见着个认识的老乡那是格外兴奋啊,他大腿一拍,说“走,咱去喝几杯,”我说等等,我去帮你买个水壶,他说不用了,反正是在宿舍里没人的时候拿的,自己的早摔破了。我暗赞了一句:真奸猾。
苦逼的大学生活让人无奈何的沉闷,又无缘由的兴奋, 用后来小A自己的话讲,我们当时个个都是2B青年,上网,打游戏,逛论坛,发着愤青该发的帖子,愤世嫉俗骂天朝,骂GCD。加个女性聊QQ,个个把电脑的另一头当着心目中的女神去瞎聊胡侃,然后顺理成章去见面,不是女神变女妖,就是女神女妖都嫌弃我们,几乎个个见光死,也有成功开房成功打炮的舍友。小A说那只是他碰巧遇见个比自己更寂寞空虚的女床伴罢了。但我知道其实在小A内心深处也盼着自己能遇见个寂寞空虚外加风骚点的女床伴。
面相来说,小A长得不丑,但个头不太高,跟帅也沾不到太大边,更不是我们现在提到的高富帅。 戴副眼睛,有着一脸温文儒雅的书卷气质,对于某些女性来说还是颇有些杀伤力的,但我们都知道他只是骚在内里,平常跟不太熟悉的人不会显露出来,这倒不是他装,这是他的本质,纯天然而成,俗语就是“闷骚”。
脸皮薄,碰到心仪的女生也不敢上前搭讪,久而久之,对这方面也没有了太大的期盼,期间有个女生向他表白过,无奈这女生长得太过奇葩,入不了小A的法眼,个性也很突兀,更不是他的菜,毅然决然被拒绝了。过程说来也搞笑,这妹子的表白方式特奇葩,她发了个短信给小A:你要是觉得我们不合适的话,那我不会再等了。小A觉得这妹子还真自我感觉良好外加自作多情,本想损她几句,但怕破坏了自己的绅士形象,回了句很苦逼的话:是我配不上你!!没过几天,这妹子和另一位相貌还不错的男同学手挽手地走在了校园里,就在我们纷纷议论工科大学真是女生的天堂,任何恐龙都不缺丰富的感情生活的时候,小A仰天长啸,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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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我们各自忙碌工作,联系的不多,偶尔会出来聚聚餐喝喝酒,顺便调侃人生,说说自己的感情生活,当然都是些不如意的抱怨,用现在小A的话说,我们都是穷屌丝。
刚毕业那会儿,小A在他工作的单位里和一个女同事搞着暧昧不清的关系,可能是不谈恋爱太久,生疏得只会一边抽卫生纸一边电脑看片,不懂怎样去培养感情了,除了和那位同样腼腆的女同事牵过手就无进一步的发展了,正当小A为牵手后的进一步深入而苦苦思索寻找突破口的时候,他的家人帮他介绍了个小护士,他当即怀着制服诱惑的憧憬激动地去医院和护士美眉见面了。
但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护士美眉并没穿制服,他也没有被诱惑,小护士当天带病休假,去医院挂水的,由于刚毕业妹子还带着一脸的书生稚嫩气息,这让失去了制服诱惑憧憬的小A倍感失望,他觉得还是单位里那位女同事更有女人味一些,而小护士对他倒是挺有好感的,在和小护士接触了两次之后就断了联系,小护士问他缘由的时候他就说她太过稚嫩穿着上太过于乡土气息,他当然不敢把单位女同事那段说出来,这不是他的原话,但我想他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吧,小护士应该挺伤心的。
在这之后我碰到小A,他还经常跟我提到这段经历,说自己当时做的太过火了,很后悔,背上了个以穿着取人的骂名,觉得很对不起那位小护士,他一脸真诚地对我说当时他觉得对待感情就要专一,既然单位里的没断掉,就不该再想着其他。我说你有这想法当时为何还要去和小护士见面?他说大概是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制服情结吧,脑子一热就去见了,然后又是一阵唏嘘。我看着他那怅然若失的神情,一脸的落寞,知道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我说你也别纠结了,哪天我去医院挂水一定找那位小护士帮我拔针管,顺带帮你说说好话。过了没多久,小A单位里的恋情也终于还是告吹了没能继续深入,我身体倍棒也没机会见到那位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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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小A有过一段长达半年的真挚感情,但结局也以失败告终,他仔细检讨了一番, 当然大部分是对女方的检讨,最后得出个结论,是他们性格不合。这确实是个万能的解释。他也向我述说过他们之间的细节,也说了他自己的缺点,不管怎样,我觉得他在这场恋爱中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对他今后的感情生活会大有帮助,我时常以此鼓励他,说下个好姑娘一定会垂青你的。但他反而越来越沉默,从此跟我再也没提过这段感情。在一次喝醉酒中我听到了他的酒后真言,他把这段情感当作了一种耻辱,是一段本不该开始的丑陋的错误。
至今毕业快六年,小A仍旧单身,他好像越来越看的开了,他跟我说他的家人很是替他着急, 但他自己倒不觉得,他说现在找女友就是为了家人,了却他们的一桩心愿而已,但感情不能将就,特别是要找个过一辈子的人,何其困难。他想到了网恋,估摸着靠微博找个女友,发现自己的粉丝少的可怜,自己关注的人都在天南海北,根本搭不上边。然后开始微信摇一摇,陌陌定位身边的人,但过了没多久他就开始厌倦了,他觉得这种方式太虚无,根本不可能找到。其实他并不知道,是他的内心深处并没有目标,这样的努力只是给自己的安慰。他已没有了激情。
最近的一次碰到小A,我们坐在靠窗的咖啡店里,他跟我说他的家人又和当时为他和小护士做媒的媒人联系上了,并把小护士的联系方式给了他,说是叫他自己再联系联系那位小护士,媒人那边也并没有跟小护士说过,毕竟这是小A自己做错的事情要他自己来挽回。
小A迫于压力答应了家人的要求。我知道这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你可以想象,自己亲手拒绝掉的女孩,之后又要自己去求着人家回来,这是一件多么纠结多么蛋疼的事情,更何况当时还伤了她的心,现在去联系人家或许迎面就是被泼一头冷水。
但是不管怎样,小A说他还是要试一试,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坚定地看着窗外,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祥和,我知道他这次不再只是为了他的家人,更是为他自己。“我做错的事,我一定要补偿,特别是对于女人。”他以坚毅的口吻说道。我顿时觉得他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许多,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气息,犹如披着唐僧的那件五彩锦斓袈裟,金光闪闪。我双手合十,暗自念叨,God bless you ,small A。
至于结果,自然是失败告终。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女不搞回头汉。
你问我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每个人都可能是小A,或许是你,也或许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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