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乡愁是家门前的那棵梧桐树,是夜晚归家门前留的那盏灯,是母亲,站在村口一次又一次的守望。
长大后,乡愁是布谷鸟一声声的啼叫,是乘着风、借着云从故乡飘来的阵阵麦香,是隔了远山也可以看到的田野,是望断归路的落寞。
乡愁啊,是母亲手里那根长长的纳鞋底的线,一针一针密密麻麻的扎在鞋底上,也扎在我的心里。那魂牵梦绕的昏黄的灯啊,无论走多远,飞多高,如灯塔一般照亮暗夜的路。
乡愁,是我隔了浓的化不开的雾霾,站在远方一次又一次眺望故乡的那洼青菜。乡愁,是故乡的风,故乡的云,故乡的一草一木,都长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故乡,离我咫尺般近,我的故乡,又离我海角天涯般远。故乡没有高山流水的巍峨,没有江南如画的隽永。故乡,就如同他那里的人一样,有着黄土地般的厚重,有着渭北平原的宽阔。
故乡,不再是一棵树的故乡,不再是一个人的故乡,不再是一顿饭的故乡,不再是……,故乡,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影子,成为了一片又一片的庄稼,成为了布谷鸟叫声里的故乡,成为了……。
故乡成了远方,我的字典多了他乡,我的情绪里生了乡愁。我变成了一只风筝飘在他乡的云彩里,但故乡的线却插在了家里的麦田里。
六月布谷鸟“算黄算割”的啼叫里,我开始收拾行囊。我的乡愁,止于抱在怀里的那拢麦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