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时,她这里变成他婚姻之外的缓冲地,那些婚姻之内的事他不讲,她也从不问。他说想吃她做的饭,她就用着心思的做饭。有时也会坐在沙发上共同看一场旧电影,常常看一半他就走,她无法挽留。
她感到自己之于他像一个隐形人,他来了她就活过来,他走了她就会自动的消失不见。她知道无法靠近更多了,她知道都是虚幻,她知道偷来的时光总要归还。而每一次,他请求,她仍然心软。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是很多年前一个九月末尾的清晨。七点多钟的光景,道路上人声车鸣交错,她坐在路边银行的台阶上不停拨他的电话,电话接通时,刚好喝完了一袋酸奶。
她看着马路对面人群里那个趿着拖鞋一脸睡眼惺忪的人,一眼就认出他来。清晨的阳光笼在他身上,周遭的喧嚣都温柔起来。
直到昨晚交谈她才知道,原来他们在这座城市离的这样近,两条街这样的近。他领她吃完早饭去住处,她帮他打扫卫生收拾房间,竟完全未觉得突兀。分别时初秋的风扫过她的裙子,落叶窸窸窣窣交谈。
日子依然如水向前,他们仍然各自忙碌偶尔交谈。他时而热情时而平淡,有时会消失有时又出现,她慢慢猜着他的心情和近况,并未叨扰,两条街的距离还是有一点远。
再见时已是几个月后,下过雨的黄昏。疲倦的人群在高峰期的路上堵成一团,她逆着人潮回家,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就看见他在笑,快落山的夕阳有一点晃眼。原来他有了新的恋情,住处也搬走了,这次是真的远。
时间真快啊,再想起又是好久失联。她常常已经忘记了他又忽然想起来,笑自己痴念。他结婚未跟她讲,她把祝福放在心里默念。故事总是在这里要戛然而止,她藏得那样好的心事,也应该归尘截断。
她常常想,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就停在这里多好啊,停在那个一回头的黄昏,或者停在更早之前,那个他逆着光睡眼朦胧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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