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乡,在半道,忽然想到今天是一年的9月20日。9月20日,是姨母的祭日,到今天,已经是第十六个年头了。但我到家,却又忘了这事,以致于没有在母亲面前提起。而后来想,不提也罢,免得让她再起一回感伤。
我说“再起一回感伤”,似乎有点轻描淡写。但也怪不得,毕竟过了十六年了,而且,最怎样的感伤也于事无补。反是,作为生人,幸而藉了“时间”,作了最好的疗伤的药。
但还是要想起一些往事。虽然,在这之前,也已经零碎地记过一些,而总觉不够,这不仅因为可写的还很多,更是在内心里永远灼热着深深的情感。
而这一次,只想写我对于姨母的某两次羞愧。因为,这两件事时常令我想起,每次想起我就十分羞愧;而姨母早已阴阳两隔,报愧无门。于是决定写下来。
我十七八岁时,去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念书。那时,从家去往异地的学校,总有八十多里的路。偶尔也骑车,但终于太累,所以大多数时候是乘坐中巴车往返。又那时,九门功课,疲于应付。本来,我初中时成绩很好;到异地上高中时,因为初次离家,住宿在外,心绪不宁;加上任主课的老师,很有几位新从大学毕业,在教学上毫无经验。所以,短短高一半年,我的成绩一下子拉下来。且那时,又不时兴补课,所以像人吃饭,尽是半生不熟地填下去,至于生了很多厌学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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