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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阳白塔湖鲁氏家范

暨阳白塔湖鲁氏家范

作者: 弘虫 | 来源:发表于2019-07-01 22:02 被阅读0次

    家范  先儒训语十二则

    暨阳白塔湖鲁氏家范

    展祠墓

    张子曰:“祠乃祖宗神灵所依,墓则祖宗体魄所藏。”子孙思祖宗不可见,见所依所藏之处,即如见祖宗一般。时而祠祭,时而墓祭,皆展视大礼,必加敬谨。凡栋宇有坏则辑之,罅漏则补之,垣砌碑石有损则重整之,蓬棘则翦之,树木什器则爱惜之。或被人侵害,盗卖盗葬,则同心合力复之。务须谨小愼微,不得缓延,以致所愈大。此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之道,族人所宜首讲者。

    隆孝养

    曾子曰:“孝子之养老也,乐其心不违其志,乐其耳目,安其寝处,以其饮食忠养之。”诚以父母生子,年己二三十岁。子能成家自立,手挣钱财,身登贵显,极早亦必待二三十岁。然则为人父母者,等得子能养时,已是五六十岁矣。譬如持短烛行远路,奔趋投店尚恐不及,况敢逍遥中道哉?为人子者拥妻抱子,饱食安眠,岂知堂上发白齿落之人又复过去一日耶?妻子之年方少,享用之日正长,而生身父母一去不变,上天下地求觅无门。言念及此,有不及时尽孝者,必非人子。

    敦友爱

    伊川先生曰:“今人多不知兄弟之爱。且如闾阎小人,得一食必先以食父母,夫何故?以父母之口,重于己之口也。得一衣必先以衣父母,夫何故?以父母之体重于己之体也。至于犬马亦然,待父母之犬马,必异乎己之犬马。独爱父母之子,却轻于己之子,甚者至若仇敌,举世皆如此,惑之甚矣!”

    恤宗族

    范文正公为参知政事时,告诸子曰:“吾贫时,与汝母养吾亲,汝母躬执爨而吾亲甘旨,未尝充也。今而得厚禄,欲以养亲,亲不在矣。汝母亦已早世,吾所最恨者,忍令若曹享富贵之乐耶。吾吴中宗族甚众,于吾固有亲疏,然吾祖宗视之,则均是子孙,固无亲疏也。苟祖宗之意无亲疏,疏则饥寒者吾安得不恤也。自祖宗来积德百余年,而始发于吾,得至大官,若独享富贵而不恤宗族,异日何以见祖宗于地下,今何颜入家庙乎?”于是恩例俸赐,常均于族人,并置义田宅云。

    励行检

    柳仲郢尝着书戒其子弟曰:“坏名灾己,辱先丧家,尤大者五,宜深志之。其一,自求安逸,靡甘淡泊,苛利于己,不恤人言。其二,不知儒术,不悦古道,懵前经而不耻,论当世而解颐,身既寡知,恶人有学。其三,胜己者厌之,侫己者悦之,惟乐戏谈,莫思古道。闻人之善嫉之,闻人之恶扬之。浸渍颇僻,销刻德义,簪裾徒在,厮养何殊。其四,崇好优游,耽视曲蘗,以衔杯为高政,以勤事为俗流,习之易荒,觉己难悔。其五,急于名宦,昵近权要,一资半级,虽或得之,众怒群猜,鲜有存者。”余见名门旧俗,莫不由祖宗忠孝勤俭以成立之,莫不由子孙顽率奢傲覆坠之。成立之难如升天,覆坠之易如燎毛。言之痛心,尔宜刻骨。

    勤职业

    仲嘉曰:“士农工商,各有职业,皆当以勤为本。”为士而勤,则博学多闻,通显可致。为农而勤,则服田力穑,仓箱有赖。勤于治工,则居肆成事,俯仰无虞。勤于为商,则以有易无,货财常聚。拙者由勤而巧,贫者由勤而富,贱者由勤而贵,勤之有功也如是。若人心一懒,则百骸俱弛,而万事隳矣。至赌博一事,近来相习成风,凡倾家破产,招祸速衅,无不由此犯者。宜会族众,送官惩治,否则罪坐房长。

    谨防闲

    张子曰:“男子居外,女子居内。深宫固门,阍寺守之,男不入,女不出。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已嫁而反,则兄弟勿与同席而坐,同器而食,嫂叔不通问。”其严如此。昔鲁敬姜年老矣,且上卿之家,而季康子其侄孙也,相见与言,皆此逾阈,君子曰知礼。今人家妇女,有托在肺腑至亲,而男妇同席,笑语一堂者,俱非美俗闲家者,宜以是为第一义。

    御群下

    司马温公曰:“凡为家长,必谨守礼法,以御群子弟及家众。分之以职,授之以事,而责其成功。制财用之节,量入以为出。称家之有无,以给上下之衣食及吉凶之费,皆有品节,而莫不均一。裁省冗费,禁止奢华。常须稍存赢余,以备不虞。”

    省财用

    李文节公官大学士,训家人曰:“余平生不吃素,每早盐菜送粥,非特脾胃清虚,费用省约,亦以省中馈一飧之劳耳。午用荤一二味。晚用酒六七杯,但沽而不酿。留客不请客,客至以常饭待之。晨不荤,午不酒,不为客变迀也。余久行此,客亦无怪焉,余亦不怕怪至。子孙守而不失,但曰无改于父之道可也。余观中人之家,衣食仅给日用,周旋往来于亲朋之间,以耗其财,至于贫乏,不免称货求借于人,君子怜之,俗人笑之。余谓宁令人怪,毋令人笑可也。”

    戒争讼

    张子曰:“讼事有害无利,要盘缠,要奔走,若造机关,又坏心术,且无论官府廉明如何,到城市便被歇家撮弄,到衙门便被胥皂呵叱。伺候几朝夕,方得见官。理直犹可,理曲到底吃亏。受笞杖,受罪罚,甚至破家荡产,亡身辱亲,冤冤相报,害及子孙,其始总由争一时意气,不可不慎。”

    慎嫁娶

    司马温公曰:“凡议婚姻,当先察其婿与妇之性行,及家法何如,勿苟慕其富贵。婿苟贤矣,今虽贫贱,安知异日不富贵乎?苟为不肖,今虽富贵,安知异日不贫贱乎?妇者,家之所由盛衰也。苟慕一时之富贵而娶之,彼挟其富贵,鲜有不轻其夫而傲其舅姑,养成骄妒之性,异日为患,庸有极乎?惜使因妇财以致富,仍妇势以取贵,苟有丈夫之志气者,能无愧乎?”

    俭奁妆

    何氏曰:“吾尝见嫁娶之家,聘礼丰盛者,不倒箧倾囊,则鬻田典产,徒逞一时一富,顿忘异日之穷。如资妆盈备者,不知用尽多少心机,始得成就,其舅姑犹不满意,苟或婿之不肖,适足以骄情其志而纵侈其心耳。不数年间,縻费殆尽,异样金珠锦绣悉为他人所有,其女何尝受用分毫,思之可为太息。知礼君子慕尚古朴,凡百礼仪务从俭约,以两全其家。慎勿过为奢华,以踵弊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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