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离开我们已经整整20年了。
妈妈曾经跟我说过,爷爷去世的时候我问她,爷爷是不是睡着了。她当时没有说话,对着一屋子的人尴尬地把我抱走了。时隔多年,这居然是我对爷爷仅存的记忆。
我甚至记不清他的样子,只依稀记得他瘦高瘦高的。翻着家里泛黄的老照片,一点一点地记取他的模样。照片里的他还算硬朗,他抱着我笨拙地比出一个“V”,但是眼睛却是眯着的,只有我在他的怀里闹腾,最后的定格完全糊掉了。爸爸说,那是爷爷第一次带着我到花城见他。
爷爷最小的弟弟,我叫他八叔公,是一名大学教授。而我是长子嫡孙,自然对我是疼爱有加。八叔婆是他的学生,比他小20多岁,后来也成为了一名教师。八叔公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他家。今年清明节,是我第一次给八叔公的遗像上香。我去到了我小时候翻腾的杂物间,这里以前总是放满了零食,八叔公在世时说,这样学良(我小时候的名字)寒暑假来的时候就不用再去买了。八叔婆说到这儿时,我有些泪目了。
尽管她已经60多岁了,不但身体很好,聊天时居然还能跟我讲英文。后来因为她女儿工作的原因,还特地去学了日文,实在不得不惊叹这是何等优秀的家庭。而她当年是冒着被开除公职的风险生下一儿一女,其中的艰难和心酸旁人大概是无法体会的了。
她的目光慈祥,里面充满了智慧,是我在别人眼中看不到的。临走时她拉着我的手说,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生活选择。
她的一番话,就像花城的春光,惊艳了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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