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我常常认为这世间存在太多的巧合,北方的落雪,南方的初晴;门前的落叶,屋后的流水,都恰逢其会地表达了我此刻的心情,借着灵感,耳入古曲,笔下的诗词便不禁有了影子。
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任由各类的轻音乐穿行在我的脑海,尤其是在四下无人的深夜,盛一杯月光,饮尽,然后醉倒在这流年,往事便历历在目,淋雨走过那条青石板路,老屋门上结起了蛛网,木门后的琴声像极了旧时城南听过的老调,当我推开,石凳,石桌,古树,古井,唯独没你,而那只曲子却早成了回忆里的绝唱。
正因如此,我逼着自己戒了轻音乐的瘾,还曾劝友人千万别去碰他,我深知他的威力胜过冰毒,百倍,千倍,不止。但事实上,红尘俗世,如此纷纷,又有谁能守得住那戒律清规呢?
前几日,夜很静,准备上床的我打开了很久没更新的网易云音乐,一首轻音乐的推送,让我变得犹豫不决,听与不听似乎成了一个世纪难题,但终究抵不过凡心动,音符轻走,灵魂难在,我知道自己又陷进去了,于是我试图拉开窗子,本想让冷风拉回我的思绪,却被引入了又一个世界,大雪而至,悄无声息,任由屋内的人如何躁动,他却安然地游尽尘世,。有时候,我们走的太匆忙,太匆忙,忙得忘记停下看看周围的风景,还有曾被忽略和遗忘的人。
大雪如今满长安,当时城外君安在?
我上班的时候,喜欢静静地看着门外,纵然那些景物万年不变,却都隐约地透露了时光的魅力,尤其是在这场雪来的时候,我无止境地发着呆,而那远山也似乎在默默地注视着我,一袭白衣,就像琅琊榜中江左梅郎的出场一般,从那江雾深处渡来,踏进尘世,却不沾半点尘埃。
当屋檐上的落雪摔在地上,我心一颤,仿佛被惊醒,再美,再纯净,掉到地上的时候,终究会被踩脏,也终究逃不开融尽的命运,若是生在北极的雪呢?也许经过了无数个世纪,而他还在那,赢来了多少羡慕,但又有谁知道他的孤独,几万年时光,除了那白,他的世界里又何曾出现过别的色彩?如果可以,我想他更愿意落在其他地方,也许生命的痕迹稍纵即逝,但那不正是意义的所在吗?正是因为有离开,所以存在过才显得弥足珍贵。如果可以,我愿意化作凡尘中的一片雪花,落在你的手心里,然后慢慢地化去,最后融在了你的生命里,也好过从未出现。
“今日远行,何时归?”
“雪满长安道,城外等我。”
如今,大雪将化尽,城外却终不见你。我们每个人都曾在年少的时候,弄丢过一些东西,一块橡皮,一支铅笔,也许那时,我们会为此寻找很久很久,最后找不得,伤心难过写在脸上,而往后的日子里呢,我们弄丢了很多很多,一本书,一首歌,一个人,而我们似乎也没再那么难过,并非我们变得富有了,而是我们将曾经写在脸上的,刻在了心里,就像大雪堆在我们心头,放眼望去,似乎都是一样的白,一样的厚,却不知哪一脚,就陷了进去,因为那些刻过的,终究留下了填不平的坑坑洼洼。
为了寻找,我驶过一个又一个的隧道,远光灯打在随到深处,反射的光线,明明灭灭的,从三个方向投来,像极了三维空间的形成,从相遇的起点,慢慢地延伸成了线,交集成了面,最后在时间的碰撞中形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也许是剔尽寒灯梦不成,诗中曾说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却无法认同,回首依旧是灯火阑珊,我也依旧是我,而那人不在那。
待到花火灿烂时,人却已尽天涯。
一曲轻音,两句问候,三四首听尽五六年,七弦八声,过遍九霄外,十里闲愁不得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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