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无从辩驳的悲伤。”
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梦。
自从那天梦到我出了书成了作家之后,我就开始不停地做梦,而且梦的内容也越来越超现实了。
比如,大概三天前的晚上,我梦到吴亦凡了。要先说明一下,我从来不追星,也不追吴亦凡,对他不粉不黑,但是就是突然梦到他了。
在梦里,吴亦凡不是什么大明星,就是我认识的一个很帅气的男生,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只记得他突然出现在我家。
之后,画面切到了大马路上。我们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好像是赶着去上课吧,反正我们两骑得飞快,大路小路上坡下坡,都穿梭自如。
直到路过一棵树的时候,我骑在前面,他在后面。前面的路口好像有一辆车开歪了,朝我这边冲过来,然后他拉了我一把,车又突然开正了,我们两个毫发无损。
车开过去之后,他看到那棵树上挂着一个篮球框,然后就开始投篮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篮球,反正他就一直投一直投,我就在旁边一直看一直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太阳都快下山了,我和他坐到了路边的一条长椅上,他突然哭了,我安慰了他几句,结果他哭得更伤心了。
画面再切,这时候他已经在我怀里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我抱着他的头,他还是在哭。然后我就醒了。
醒了之后我就觉得很难过,虽然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伤心的,但就是觉得很难过,是那种哭不出来但又很深刻的难过。
一觉醒来被巨大的悲伤包围,真的不好受。
接下来的几天,我还是不停地做梦。
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只要一睡觉就会做梦。这种情况很反常,因为我之前睡觉都特别死,五雷轰顶都轰不醒,也不怎么做梦,偶尔做梦也不至于连着做几天。
但是这次不一样,我做了很多梦,有的根本就不记得,有的记得清清楚楚,也有的刚睡醒时记得,过一会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且我一做梦就很难清醒,有时候本来订好六点的闹钟起床,结果一个梦醒已经是七点了,醒的时候还特别难过。
午睡本来订的两点半,但闹钟响了之后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意识有些模糊,脑子也清醒不过来,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再醒已经是四点了。
但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睡不够,早上起来洗漱完就开始打哈欠,看一会书就困得不行,吃完饭午睡就又开始做梦,醒了晚上又继续做梦。
昨天晚上,我又做梦了。
梦里,我在车站等公交。车来了,我透过窗户看见车厢前面坐着三个男孩,是我的初中同学,虽然现实里他们三个可能并不相识。
我飞奔过去,从后门上了车,本想着直接坐在后排,这样就可以避免和他们三个碰面,但又突然想起来还没投币,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往车厢前面去。
那三个男孩正好坐在投币箱旁边,他们还是初中时的模样,长相和打扮都没有什么变化。看到我过去,其中一个男孩认出了我,指着我对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说,“咦,这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吗?”
我没抬头看他们,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投了币之后就飞快地跑到车厢后面坐下了。我的座位前面正好有一块档板,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他们了,于是安心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靠在一个人腿上,惊醒之后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我一脸懵逼,他先开口了,“我要是不过来,你就摔下去了。”
然后画面一切,我们两个人在一家苍蝇馆门口吃东西,后面具体的情节我已经记不得了,只是感觉到他对我特别好,我特别感动,之后我就醒了。
我想起了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在我的初中留言本上写的留言,只有一句话:在我的生命中本不该出现这样一段,但它已出现。
那时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总之初中毕业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到现在已经六年了。
总之这些梦都很莫名其妙,情节杂乱没有逻辑,而且非常不真实,我可以断定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
当然,这是相对现实而言的。
在梦里,所有的感受和体会,都极其真实。那里就像是另一个现实世界,真正的现实成了巨大的梦境。
但是,梦一醒,我就能非常清晰地意识到,我又做梦了,梦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然后巨大的悲伤再次向我袭来,我无从辩驳。
其实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做梦,不管是开心的梦还是伤心的梦,我都不喜欢。开心的梦,在梦里开心得不得了,醒了发现都是假的,伤心的梦,在梦里就已经够难过了。
幸福也好悲伤也罢,只要是不真实的,我都不想经历。所有的不真实,对我来说只有一种意义,那就是悲伤,巨大的无从辩驳的悲伤。
我不喜欢做梦,因为在梦里,我对外界所有的感知都是开放的透明的,毫无保留,没有安全感。
我也不喜欢幻想,说白了,幻想不过是自己主动编造的梦境,装满了不切实际的渴望,以及自我安慰的虚荣,都是虚无的。
我希望自己活在现实里,但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谁又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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