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赵老翰初识欣雅 交易所别劲正酣
赵老翰听后笑了，大笑过后说：“这个算命脑子转得太快了。看来完全是为了替你说话呀。不过，他这个解也是说得过去的。”
刘福祥沾沾自喜地说：“可不是咋地，我就说吗，我爹就听算命的，算明白了我爹就放手了。我正寻思他说我刘姓体现的道理时，你都不知道他又说出让我目瞪口呆的话来。只听他说：‘结合於字拆出人二来，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有两人相助成功的可能性会有的。当然，这二并非只代表是两人。’他一说‘两人相助’。我当时一愣就说：‘爹呀，赵老翰让我找赵稀琈，这不正是两人吗？’我爹问：‘赵老翰真跟你这么说的？’‘当然了。’算命的笑了：‘老东家如此说来，这个人不简单啊，办事有计划，看来我的测算没错，这人头脑清醒，知道怎么做才行！即使结果淤了，也有办法疏通！哈哈，老先生，这也是你命运所在，这几天看了张九成的诗，而只喜欢‘於时穷达何须较，在我行藏未易论’这句，并常写之，没想到还把这句话的第一个字让我来测。其实，只要您再好好悟悟这句话，应该不用找我来测了。哈哈哈！’”刘福祥描绘的神龙活现，还手舞足蹈已加重气氛。说到这儿自己又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放下后又说：“那个算命的最后说：‘解字也有漏解的，比如说宿字又可分为两部分，说成是家字头，是家里来了陌生人，佰陌相通。买卖人铺子里常来陌生人，不足为怪。白字尾是我冒着漏解的风险说的。说不定也许这一横还真大有说头，有机会得跟你测的那个人说说，时刻注意有人会拦腰一棒！’说完，那个算命的哈哈一笑：‘其实，我这就是补漏解。不知老东家你可同意我这解？’算命的这个解让我爹十分满意，掏出五块大洋给了算命先生。回家后，爹跟我说：‘以前我让一人道士给翰臣算过，也有解不开之处，留待以后验之。那时，我对他说的是半信半疑，并没留心观察。如果我再番能容忍他这么做，也许咱的铺子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决定撒手不管了。就看你的了。不过，你也得时刻注意拦腰一棒的事，你说会不会应在天字号身上呢？’我只是说说，肯定相信赵哥你的。”
赵琋浮说：“你赶上讲评书了。我都听入迷了。原来你是算完卦才找我的呀。看来你爹不管干啥事都得找人算算呀。没让他算算能不能‘别’赢喽。”
赵老翰却在想，这老道赶上神人了，真不是两个人，不过他没说出来。此时，赵老翰虽然担心有变数，在他俩面前还是表现得信心满满，一脸踌躇满志的样子：“你俩放心，跟天字号的‘别’指定是赢了，而且赢的不是一星半点，不弄个沟满濠平，那也差不多少。所以，把你俩买的都卖给我，到时候的时候，我也是让你俩借我点光。要不然，那几百火车能赚多少钱啊，是不是？听我的没错！对了，一会儿就跟辑铭签个合同，在你们买价基础上都加三分！”赵老翰忽然诡秘地一笑，冲刘福祥说：“得让你爹算卦算准喽啊。今后对你接班会有信心的！”
这时，牛锡山进来说：“东家，门市屋都租出去了，日本人叫渡边，开的是杂货铺。捷克人叫马雷克的开了洋酒馆。对了，上来前让我跟你说，请到他酒馆里喝点。”
赵老翰一看点就说：“好吧，咱都去酒馆品尝一下洋酒庆祝庆祝。”
众人随着赵老翰下了楼，来到大楼门的南侧，赵老翰看到洋酒馆门上方牌匾书有三国文字，中国文字写着“露易丝洋酒馆”，刚推开门，突然里面冒冒失失闯出一个人，和赵老翰撞个满怀。赵老翰赶紧伸手把将要倒下的人拉住，一股胭脂味道吸入鼻子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女人，那个女人身着日本服装，满脸通红退到一边。
这时，一个又胖又高的外国人连忙过来，用中国话训斥道：“咋这么不小心！看把客人撞了吧。”
牛锡山上前说：“马雷克，这是我东家！”
马雷克热情地说：“啊哈，赵东家，你好啊。快请入座。”回头对日本女人说：“欣雅，快上酒！”
赵老翰一行四人在酒桌坐下，很快那个叫欣雅的日本女人把酒拿过来，并分别给倒上。然后来到赵老翰旁边说：“赵东家，不好意思撞了你，这里给您赔罪了。”说完，施了一个日本女人的礼。
赵老翰微笑道：“我到是没咋你，不知你撞疼了没。”
欣雅，姓名山田欣雅，也就是业务课长山田本籁的妹子。被安排在这个酒馆里，用来监视赵老翰。酒馆老板只知道安排日本女人来当服务员。
山田欣雅红着脸再次施礼，这次是双手下垂，腰弯成90度，并低头鞠躬，口中说道：“请多多关照！”
赵老翰没见过这个架式，连忙站起来说：“别，别！没事就好！”
马雷克过来说：“赵东家，日本女人就这样，以后习惯就好。品尝我这酒，可是法国最好的葡萄酒。”
赵老翰当然不知道山田欣雅这个冲撞，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对于一个日本小丫头，赵老翰还能有啥想法。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赵老翰带张辑铭又去了交易所。一进门李久如把他拉进自己的办公室。李久如说：“今天你得小心点，听说大掌柜让人了解你，不知是啥意思。”
“李二爷，放心吧，他卖我买，还能咋地。还想动武不成？我当过糟腿子，我怕啥！大不了输个一干二净，从头再来！”
李久如拍拍赵老翰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天，我也得出头买了。”
赵老翰已经了解到五站取引所并没有大的起伏，只是小幅度缓慢上升，这让赵老翰内心稳定不少。因为，取引所里只要日本人没有在里面做手脚，就不会有大的波动。
天增长大掌柜办公室，大掌柜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沉思，周围站有五、六个人。这时，门外有敲门声，大掌柜喊道：“进来吧！”
只见一人急冲冲来到大掌柜跟前说：“大掌柜，我查清楚了，这小子没啥后台，只是跟那个李久如关系不错。对了，头几年跟奉天督军的粮秣专员，做成了大买卖发了财，又在中国地这疙瘩买街基盖房子，开了当铺叫义和当。还在腰处建了外栈，也整个大油坊。不过比咱们规模小多了。”
这个人是大掌柜手下办事的。
大掌柜眉头一皱：“嗯哼，不就跟啥专员做了笔买卖吗？咋就有那么大胆子敢跟老子‘别’？难道那个专员跟他有啥特殊关系不成？”
有人说：“不能吧，一个小粮秣专员，还敢跟吴督军比，那不是找死吗？”
手下人说：“不是有啥特殊关系，当年那个专员来买大豆，五站里的大粮商没人敢出头卖给他，要不是赵老翰想发财，大胆跟他扯上关系的，在五站他一粒大豆都买不走。”
“是啊，就是有特殊的关系，一个小专员也起不了大浪呀，是不是有日本人撑腰眼子？”
手下人说：“据了解，赵老翰跟日本人关系不是那么密切，只是开了铺子后，跟日本人有了几次接触。这都是在中国街办新市场以后的事儿。而且把大豆卖给那位专员时，还得罪过日本人。”
大掌柜呻吟一声：“是啊，进五站的大豆，卖给奉天督军府，抢了日本人的生意。看来这小子并非有啥后台，只是胆大妄为而已。如此说来那咱就跟他‘别’了！你们几个马上去，开盘六分就卖！我晚一点去，五分五厘出手！”
有人疑惑地问：“我都卖有上千火车了，再卖怕承受不了。”
大掌柜面露不屑的神色：“这算啥，实话跟你们说，大帅要关闭大门，谷物不准进入关内！”
“哈哈，大掌柜你早说呀，有这句话，我们还怕啥？”
此时的赵老翰表面上看好像似稳坐钓鱼台，实际内心中早已波澜起伏，他无法知道当前政治、军事形势，也不知道交战双方和日本人三个方面具体情况。当然更无法知道张作霖要发布“谷物禁止出口令”了。全凭帮人的想法，至于是胜是负，内心毫无把握。觉得手插磨眼子里了，想拔也拔不出来了。
此时，交易大厅铴锣一声响，交易开始了。交易员已经没有兴趣报单了。只见他把十几张交易单子贴在板上，一看都是卖大豆的，每升六分，卖出量二、三十火车不等。
交易厅里也没几个人看单子，更没有人上前扯单子买。显得有些冷清清的。
天增长大掌柜来了，他进入大厅不像以前来会引起人们的震动，现在已经渺无声息。只见他眉头一皱进入贵宾室，很快有交易员来到交易板前贴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大豆一千火车，五分一升。四个卯期。
只听有人说：“这大掌柜疯了咋地，五分这么低也卖了。可真要命，六分的岂不是白粘了。”
张辑铭一直站在赵老翰身后，看到有人贴条子，就去看了，回来跟赵老翰说：“东家，五分一千火车！”
赵老翰想都没想就说：“收喽！”
当张辑铭去办手续时，出来两交易员，一个把以前的粘的都撕下，把新的粘上了，价格都变成了五分。这么一整，好些人都上前，把纸条扯下，找交易员办手续，大厅突然静了下来。
大掌柜脸色变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个赵老翰还真是成心跟我‘别’呀。一咬牙：“再来一千火车！”
交易员还没等粘上去，于盛泰出头了，一千火车大豆没打笨儿就买了。
大掌柜猪肚子脸憋得更红了。本以为只是赵老翰自己买，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有人出头为赵老翰分忧。手下人说：“买的人是广增源铺子东家，据说是赵老翰结拜弟兄。”
大掌柜恍然大悟：“要不赵老翰有恃无恐，原来他有后援呀。哼！一个小小的广增源算个啥。再卖两千火车。”
零散条子已经被人扯下了，这两千火车条子交易员刚要往贴上，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上来就把它拿到手里说：“走！办手续去吧。”
张辑铭看到笑了，接条子的人是乔本茂。他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了赵老翰。
李久如在一旁看在眼里，他本想接这一千火车，可没有于盛泰手快。只好把所有零散卖的都收在手里，约有一千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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