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

图片来源于网络 图片来源于网络 图片来源于网络

茧

--张海江

静下来的时候，我总喜欢看墙上那个古老的时钟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妻子凝视着我，好像要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她对于我的深思沉默司空见惯了，而我也习惯了这些平平淡淡若有所思的日子。

清晨只要时钟一敲响，妻便唤我起床，她则立即进入马拉松似的竞技状态，起床，烧水，做饭，再送我离家上班，就这样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一天天一年年失落了又到来的日子。

下班的时候，只要下着雨，妻便撑着那把褪尽颜色的伞在村头那棵老树下等我‘远远地看她寻我的那个方向，我的心便“咯噔”一下，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默契陪伴着我们度过了一日又一日，她是做惯了，无论织毛衣，还是细心地缝上我衬衣上掉下来的纽扣，对于她注定是长久地默默地做下去了；而我远在体验什么是无言地爱的同时她懂得了应该珍惜反而却被疏忽了的许多葱茏的日子。

不必去细想这一切，如果永远糊涂就一定很满足，可偏偏在夜深人静时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便涌上心头，只觉眼前一轮残月空荡荡的照着小巷，几片落叶在晚风中摇曳，这时一丝隐隐的渴望，一缕无奈的寂寞，就在这无人问津黑夜把我围猎，任风扣打着小窗，不愿去想这时我是不是很孤独，很茫然，不愿去想人生本来来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这还不够？还不满足？什么时候才能超越自己，解脱自己，达到禅宗顿悟的境界？

妻上夜班去了，暮色涌进室内，充满古屋内每个角落时，我独自守着这份寂寥的宁静，一杯咖啡浓了淡了，饮了又饮，让自己苏醒，让自己麻木，不必去分辨。

下雨了，起风了，是哪幢门哪扇窗是哪种日子里，飘出了潘美辰的歌：“我想有个家，一个并不华丽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才不会害怕，虽然你有家，什么也不缺，为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

我很好，我过得很好，我有一个体贴我的妻子，我的日子平平淡淡，恍恍惚惚，我的岁月如真似幻茫茫然然；我的心沉寂空荡飘飘摇摇，这就是日子！这就是幽幽暗暗反反复复的日子，你必须面对，你必须拥有。不必去想明天的日子又是什么？静静地注视那堵斑白的墙上，古老的时钟将再次敲响，一下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