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一看就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
她很快就调整好状态，按照以往的经验，开始进行周旋，目标当然是把这件衣服卖出去。
“我们再让他试试嘛！”售货员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些微笑，走到我身旁。
这会，她的攻击转向了我，她的目光紧锁在我瘦弱的身板上，仿佛在告诉我：你小子，到底是哪一边的，竟然敢临阵脱逃，转投敌方阵营，刚才的结盟，怎么能这么轻易推翻…
我怯懦地回应着她：我也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啊，你没看，我刚才还帮你说话嘛…
售货员侧了身，犀利而隐蔽的目光再次投向我：你小子，少给我打哈哈，刚才是帮了我，可后来，你自己又说了什么，自己不记得了吗？
我将回答母亲的话，彻底忘记了，继续用胆怯迷茫的眼神回应：我刚才说什么了？你不要冤枉我，我可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售货员斜睨着我：好小子，这么快就忘记了，小小年龄就学会过河拆桥了…
我有点瑟瑟发抖：什么是过河拆桥？我说了，我是你这边的，就是你这边的…
售货员虚着一双浓妆艳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你口口声声说站在我这边，那你倒是拿出行动来表示，来证明呀。没有行动，你就是在撒谎，在欺骗我，我可不会绕过欺骗我的人的…
我有点着急，很多话要破口而出，可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捂住了双嘴，只得捏紧拳头，挺直脖子，朝售货员瞪着奇大无比的牛眼睛，我能感觉到，那两科漆黑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你要我怎么证明？怎么表现？你才能相信我…
售货员轻蔑地点了一下头：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你，你怎么这么笨…
我的拳头抓得更紧了，身体绷得更直，抿着嘴唇，露出无辜的眼神：我不笨，我一点都不笨…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差点就对着售货员吼叫起来。
“来吧，我们再来试试这件衣服。”售货员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回过神，看着售货员。
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也没有和谁对过话。
但当售货员把外套敞开，靠近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她说的，让我证明给他看，证明我是站在她一边的…
我心情一下舒爽起来，乖乖伸开手臂，准备套进衣服里。
售货员看着我的举动，微微点点头，但似乎并不十分满意：你要穿上这件衣服，还要帮我说几句话，知道吗…
我从心里答应了她，回以坚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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