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明白,没有乍然离场,来日也并不方长。
很长时间以来,几乎很少有故事或者电影能戳中我的泪点,别人都哭哭啼啼,被故事所感动,迫不及待分享给我的时候,我也只是表示安慰,祈愿变好。
不能说无感,只能说,这个世界,值得落泪的事情总是会层出不穷,甚至青出于蓝。不被别人看到眼泪,也就成为了一种习惯。
什么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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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有一个故事:女孩叫平安,刚出生就被诊断先天性心脏病,活不过三个月,爸爸不信,用尽各种方法,平安在保温箱里,全身插满各种管子,吊着最贵的液体,喝着黢黑的中药,熬过了三个月。还是被医生判定了最多活三年。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家族的人小心翼翼地对付着平安的病,平安也很争气,慢慢的长大,不仅如此,数不清的获奖证书,每次都是年级前三的成绩,甚至最善良的品德,都在平安身上悉数体现。舅舅血压比较高,平安经常打听一些降血压的辅食,保健品,给舅舅邮到家里。爸爸压力很大,操劳成疾,平安亲自去学按摩手法,每天睡前第一件事就是给爸爸按摩。家里人经常念叨的一句话,这个东西对平安的病有好处,等平安回来告诉她。
就这样,到了平安25岁,准备和男朋友一家商量结婚的事,平安忽然发病,医生根本无力回天。
平安刚走的那几天,舅舅收到一个快递,是平安之前买的降压药,舅舅看到寄件人写着平安,泣不成声,一个大男人哭作一团。妈妈在星期天早晨收拾好平安的房间,像往常一样,问了一句,平安回来,用不用换新床单?说完才意识到平安不在了。失神地坐在了床上,想干什么,但是好像什么也不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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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会乍然离场,总有人说来日方长,可是,来日一点也不方长啊。
前几天,妈妈生病住院,我开学在即,原本订好的票果断退票,留在家,直到妈妈的身体好转许多,才放心去学校。
自从感知到妈妈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之后每一年,每次生日许愿,都是希望妈妈平安健康。记得那天,我穿得单薄,去医院看好转许多的妈妈,妈妈忽然蹙着眉头,唠叨着:你又穿了一条裤子吧?让你多穿点……
换作平时,我一定会极力辩解,可是那天,看着吊着输液瓶,插着氧气管的妈妈还能唠叨着我,瞬间眼眶湿润,像个傻子一样,笑着,不断想着,真好,你还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家人的健康,无法预知和朋友的离散,那种无助和失落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心脏总是控制不住地颤栗。
说不定,就是在冬季悄然到来的那一天,你站在空荡荡的马路上,看着最后一只鸟的飞走,才明白:所有的离开都是蓄谋已久,来日也并不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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