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对生命最好的告别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死亡可能是一个敏感而忌讳的话题。但生命是一条单行线，一步步走向衰老和死亡，生老病死的进程不可逆，死亡也成了我们不可回避的一个问题。

《最好的告别》是由哈佛医学院教授阿图·葛文德创作的关于衰老与死亡，你必须知道的常识。

“无人可以逃脱生命的悲剧——那就是，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每个人都在不断老去。”

01崩溃——接受变老这件事

生命老化的故事就是身体器官走向衰竭的故事。专家说，通过检测一个人的牙齿，可以测定这个人的年龄，误差不会超过五岁。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体中最坚硬的物质，也就是牙釉质会磨损，与此同时，牙龈容易发炎，脱离牙齿，暴露牙根。我们的下颌肌肉会损失百分之四十的质量，变得多孔而乏力。由于咀嚼能力变弱，人们开始转而吃一些柔软的食物。

我们的牙齿和骨头软化的同时，身体其他的部分却变硬了。包括血管、关节、心脏瓣膜甚至肺。随着生命的老化，我们身体各种部位的功能都在萎缩，我们会逐渐失去正常行走、吃饭、如厕的能力。

老年是一系列连续不断的丧失，而美国主流的医生会尽量避开这些处在生命旅程最后阶段的人们。

书中提到，美国对待大多数老人和病弱者的方式，就是把他们丢给一系列无名的设备，让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同只知道他们名字的医生和护士待在一起。

当我们变得衰老、崔柔时，疾病困扰着我们，我们丧失了基本生活的能力。

此时此刻，能够独立生活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因为我们想象不出来在一次不小心的摔倒之后会发生什么，于是疗养院成为了第一选择，而生命的终点也是在全身插满医疗设备的病床上。

书中谈到，作者的祖父斯塔拉姆·葛文德则选择一种田园牧歌式的老年生活，他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居家养老，家人的任务就是实现他的愿望。

现代医学的进步让我们的生命延长，甚至可以阻断短暂的死亡。当老人入院时，医生可以通过药物、手术、监护室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但与此同时，他们将承受巨大的痛苦，身体将遭受巨大的损害。

但我们习惯性依赖于医疗设备时，衰老和死亡就变成了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生命过程的生物学转换将使得我们对如何认识这一过程的文化发生转换。

也许正是我们的文化拒绝接受生命周期的限定性，我们的老人才会成为无效治疗和精神照顾缺失的牺牲品。

02 放手——抗击疗养院的三大瘟疫

厌倦感、孤独感和无助感，是疗养院的三大瘟疫。

曾经一位差生用两条狗、四只猫、一百只长尾小鹦鹉、一片菜园和一个花园抗击疗养院的这三大瘟疫，使这里的死亡率减低了百分之十五。

哈佛大学哲学家约西亚·罗伊斯专注于对衰老的思考，他很想弄明白：为什么仅仅存在，仅仅安全地活着，对于我们是空洞而无意义的？生命有价值的前提是什么？

疗养院可以满足老人们的基本上生活，他们不会为每天的吃饭、睡觉而担心。但疗养院为什么还会让人感觉到压抑和绝望？

罗伊斯认为，我们都追求一个超出自身的理由。对他来说，这是人类的一种内在需求。

构建一个健康的精神世界，是做一切决策的基础。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需要的始是一套属于自己的判断力和边界标准。生命需要理由和价值，这超越了生命体本身。

我们的生命本没有意义，那就赋予它意义。

可那些身处疗养院的人们，甚至被一系列的号码代替他们的名字。他们像是困在牢笼中的囚徒，固定地吃饭睡觉，甚至没有一点私人空间。护理人员每天的工作只是照看他们吃饭、吃药、如厕，这些人在那些护理员工眼里，只是冰冷的号牌。

托马斯想要重建疗养院，他追求的是帮助处于独立状态下的人们维持存在的价值的理念。希望他们可以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走完生命的最终一程。

在阿图的采访中，一位采访者曾指出：“我们想要的自主权，而对于我们爱的人，我们要的是安全。我们希望给予关心我们的人很多东西，是我们自己强烈拒绝的，因为它们影响了我们的自我感受。”

这些老人和病患者们想要的是内心的自由和尊重，但这和实际情况本身是相悖的。

当我们年老体弱，不再能独立生活，照顾我们自己时，伴随着我们几十年的生活模式突然崩塌，我们亟待重塑新的生命价值。

03 告别——思考死亡是为了什么？

我们该如何优雅地跨越生命的终点？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应该知道为何我们对死亡这个话题如此避讳。

著名哲学家乔德哈认为，我们对死亡的恐惧，在于我们错误地陷入了官能之欲的包围而无法自拔。我们对物质世界的追求，使得我们的本心被蒙蔽，心灵被束缚，堕入生与死之焦虑的恶性循环中。

因此接受生命的有限性是首要的。

本书的英语书名是Being Mortal，其实是把mortal being换了顺序。mortal being的意思是“凡人”——一个神灵对立的存在体。

信徒们认为，神的意义上是永生不死的，在智慧和能力的意义上是全知全能的存在，而凡人永远逃离不了生老病死，在理解认知上，是有限性的存在。

而being mortal直译为“凡人有死”，及成为生命具有有限性的凡人。

我们如何优雅地跨越生命的终点？对此，大多数人缺乏清晰的观念，只是把命运交由医学、技术和陌生人来掌握。而每一个生命都有终点，我们必须学会接受死亡。

理解死亡的必然性，视之为我们最后的告别，如此，生命便被赋予了意义。

正如书中所述，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和结果，而是生命的延续与传承。

在我们生命尽头的这场渐渐远去的目送，便是我们对自己，最好的告别。而死亡，也是对生命最好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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