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

文/一土

这个故事很长，我想了好久，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故事中的人，已经好久没有再出现了，大概是死了吧！我只能这样猜测，她死亡的时间不详，地点不详，死因亦不详。

很多时候，我们活在记忆里。往事随风，容易迷离双眼。我不问，秋风扫落叶的萧瑟。我不问，何处惹尘埃。我不问，所有人都以为我不问。

夜半，我想起小红对我说过的话，她说愿意嫁给我的十八岁。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出现了，送给我一本《如何在最美的年纪喜欢一个喜欢你又不想表白的女生》。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五年的交往。谁会想到，我会讨厌她，离开她。

好了，我终于想到该如何讲好这个故事了。她的名字的确是小红，因为我怎么都不能忘记这个名字。她说，让我记住她，就像刻在心底一般。人怎么会永远不变心，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如果有，我相信那个人是我，而那个女人会是小红。

一般爱情故事都有一个相识的过程，还要因为某种误会而展开。我和小红，没有各种偶然的认识。我们没有因为某种误会而相识，甚至我不知道她曾和我有过交集。

我这一生的轨迹里，有一个人的停留让这道轨迹陷得很深。有沟壑一样的低沉，有坎坷一样的牵绊。越是想到这里，我越是觉得那段时光很美。什么是成功？成功就是拥有一种满足。比如我的事业，我已经成为世界五百强公司的董事长。我依然每天写一篇文章，不问将来，只活当下。

人生的满足，不仅如此，还有更多。我卖掉企业，背负一个不务正业的骂名，去找一个叫小红的女人。为什么非要葬送大好前程？因为不这样做，我的故事就没有了跌宕起伏的衬托。不少人以为自己平凡而伟大的爱情不值得流传，岂止不值得，简直就是对爱情的亵渎。话说严重了，每个人都能够保存一段想起来微笑的画面。

当一个人拥有过爱情后，他就失去了更多。对于浪漫的想象，对于生活的奢望，这么多都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及当年。而我和小红的相恋，成就了我们的浪漫。小红常问我，什么是浪漫？我只是告诉她，我喜欢看着她睡着了。小红不继续问我，以后再也没有问我。

小红是个很好的姑娘，当然在我眼里是这样的。许多人不喜欢她，因为她内向又很少说话。在所有人眼里，她是空气一样的存在。那些女生的聚会都不会招呼她，她的朋友似乎不多。

而我经常倾听她的心声，只有和我在一起时，她是能言善辩的。通常我们能够聊一首歌的所有创作故事，她太喜欢音乐了。我失眠时，她给我推荐小红莓乐队的歌。我就是那时开始听了小红莓，就喜欢了。她告诉我，她化妆只是给我看，而我觉得她的美是任何涂抹都媲美不了的。

一个姑娘，她落泪时，我就知道我错了。她埋怨我事无巨细的周到，宠她像一个孩子。又指责我给她订两江游轮的餐厅，花去我太多钱。她说，她可以学着认识导航地图，虽然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说，她可以和我去汉口的前进五路吃小吃，他喜欢我帮她拿竹签的样子。她哭着在电话里说了好多话，感谢我这么多年给予她一份想要的爱情。她现在不想了，连我都不想了。

那晚，我想了好久，我想过去汉阳门的台阶上静坐到天明。江水滔滔，我的心情也如滔滔不绝的江水有了暗流。我想要回云梦，借口回家，实际上避开这座城市一段时间。

她再也没有和我一起聊最喜欢的歌，那首她最喜欢的歌也一直成了我的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