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贴着化妆台,Jean用手指来回拨着口红,人却在发呆。
天彤把化妆间当做战场,可自己从没把舞台当一回事。甚至自己的一生,都没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
我想要什么呢?Jean闭上眼,在心中问自己。听说人生的路上总有个人,带着关于生命意义的答案在走近我。那我是不是也在走向谁呢?我能带给他什么答案?
无声的思绪在寂静的房间里飞舞几圈,却不得出路,于是又冲回思考者的脑海。Jean觉得好累,脑袋也昏昏沉沉,眼前漆黑不见一丝光亮。
“木兰?别睡木兰!求求你,别睡。”
我试着睁开眼,可眼皮沉重如千钧巨石。这是吴玉的声音,我很肯定。只是相识二十载,我从没想过他的声音还能如此温柔。
“花木兰,你身为一军之将,匈奴未尽,百姓未安。怎么可以死!”
好吧。看来我方才定是伤势过重产生幻觉了。吴玉那个王八蛋的狗嘴怎么可能有好话。我想动动身体,可才一使力,就感觉从头到脚无处不疼。额头处更是像被开了个洞,痛麻难当的让我忍不住想呻吟。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在我的脸上,然后一滴又一滴,温热的气息似乎透过皮肤流向心底。
“木兰,我还没能娶你,你还没有听见我们的孩儿喊你娘亲,我们还有一辈子没有过完,你不能现在就弃我不顾。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以后无论何事都听你的。我吴玉此生只娶你一人为妻。”
“闭嘴。”我拼尽全力睁眼斥道。再听下去就要害羞而死了。这人原来就如此肉麻吗?
一张满是泪痕的脸近在咫尺。吴玉刀削般的冷脸,此时却冰消雪融。惊喜、歉疚、疼惜、眷恋毫无掩饰的从他的笑容和眼睛里扑过来,只一眼就差点把我融化其中。
“木兰,你醒了!”他不敢置信的打量了半天,才惊呼一声,张臂欲拥。就在此时,门帘被个墙一般的身影猛然挑起。
“二小姐醒了!?”
“大憨,滚出去!”
我看着满脸讪笑的大憨,摸着后脑,在吴玉的怒视下退出门。
“啪!”门外传来一声被抽后脑勺的脆响。
“憨货啊!你开门也不挑时候。”
“大憨太高兴了!”
“啪!”又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人被拖拽的动静。
“鬼叫什么,快去给木兰弄些吃的。她伤势不轻,要好好补补。”
“大憨去烤羊腿!”
“你当木兰是你这饭桶吗?她现在只能喝粥。”
“那大憨看你熬粥。”
“唉,小爷家的祖坟一定败了风水,怎么就认了你这憨货做兄弟。”
听着两人声音渐行渐远,我忍不住笑出声,可才笑两声就被眼前炙热的双眼惊了回去。
“天羽这小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说了句废话,眼睛不知该往哪躲闪。四周都是散乱的麻布,上面沾满血迹。我看到自己的盔甲,甲叶破破烂烂,布满刀砍斧凿的痕迹;那顶翎羽鲜红的战盔在眉心处钉着一只羽箭。雕翎箭尾,那是只神射手的箭。
“木兰。”
别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唤我。我挣扎的闭上眼,最后还是不得不看向他。
“你能醒来太好了。”
“恩。”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点点头。之后他便看着我不再说话。这样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记得在他的目光里,我安心地闭上眼睛。在彻底睡去前,他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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