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们走了。”还在田间忙碌的老两口,纷纷放下手中的铁叉,快步走到车前与孙子道别。
今天本是父亲节,当朋友们分享节日快乐的时候,我和父亲正一前一后在田间割草。
茂盛的苜蓿草将土地密封的严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精神,争先恐后的开着紫色小花。
一束接着一束,一片连着一片,分外好看,不禁从兜里掏出手机,记录下这即将被收割的美丽。
头天晚上原本计划用不锈钢管和铝钢板搭建棚子,用于遮盖沼气池前的进料池,实现雨污分流。
前半个月阴雨不断,再加上小广场被收粮的邻居占用,苜蓿草迟迟未能收割,难得几日晴天,临时决定割草。
按照以往割草经验,最少需要一整天时间,势必会影响搭雨棚的进度,甚至可能直接放弃搭建。
草刚割了个地头,机器突然熄火,接着就频频出现故障,即便艰难启动起来,也是没有力气。
偶遇村中长者,先是更换了刀片,然后和父亲一起反复推敲和尝试拉动机器。
见我着急,他总是劝慰:“别急,越急越解决不了问题。”
这么一捣鼓,一两个小时就烟消云散了,天气也是越发的热,直到被拉去维修才得以正常运转。
我在前,父亲在后,中午简单吃了饭,不顾骄阳似火,便继续投入战斗。
通过更换刀片从根本上提高了效率,让原本无望完成的割草任务,仅用了五个小时便早早结束。
因此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难题,都要平静心态,做到遇事不急,处事不惊。
割完了草,接着便是给进料池安装棚子,将三根九米长的钢管抬到早先设定好的位置。
父亲在前,我在后,被病魔摧残的躯体,深藏着伟岸的灵魂,为我遮风挡雨,消寒避暑,从未停息过。
其中一根钢管弯曲的厉害,父亲执意要用力气将其掰直。
唯恐他用力过度,对置换的股骨头有所损伤。
本是好意,却用带有戾气的话语阻止父亲,而他笑着说:“掰直了,还可以用,又省了钱。”
省钱是父亲一生极高的信仰,不是扣门,而是要把每一分钱都用到刀刃上,并且每次都是恰到好处。
比如他会花钱为我买牛奶,然后把我喝过的奶盒收集起来,等攒够了便拿去卖钱。
我和父亲一人一头,使出洪荒之力,方才使其变直。
将准备好的钢管架设到支架上,用粗铁丝扎紧,然后在加盖一层铝钢板。
当我穿上高筒靴踏进进料池时,废水只差五公分便可淹没,还有蠕动的蛆虫上下畅游着。
刺鼻的味道填满整个鼻腔,躲也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实在燥热难耐,就去大门底下来一碗准备好的大碗茶,或者吃上几条冰镇大西瓜。
待整个忙完,已是下午六点钟,父亲让我洗漱,早些回到城里。
滚烫的阳光将黑色素注入裸露在袖口外的皮肤里,手臂变成黑白两节,格外分明。
温水从头顶淋下,滑过被炙烤过得皮肤,热的有些发烫,就连脑袋也蒙蒙的。
虽然有几分疲惫,但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一天竟然可以同时割草、搭建棚子两件事情。
穿好衣衫,将收拾好回城的行囊放到车里。
娇阳西下,树影渐长,汽车启动的刹那,我回头看了父亲一眼,说:“父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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