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沉睡了太久,木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好像从一座沙漠里逃亡出来,全身疲惫乏力,睁开的眼睛又慢慢闭上了。"睡吧,永远地沉睡下去吧。"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不,你是谁?我要起来——"她挣扎好几次,心口仿佛被人按着,动弹不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黑暗慢慢向她聚来,要将黑洞的出口全部封闭。"不!"随着脑袋的一声断裂,木远猛然清醒过来了,她强睁双眼,吃力地向四周辨认,看清了,这是一件废弃的房子,几束强光透过窗户射在地面上,反射到一堆杂物上面:一把拆碎的木椅,下面几把黑色的,刀刃厚重的刺刀凌乱摆放着,几根草色的粗绳搭在椅子上。木远发愣地盯着这些器具。
"咯吱"外面有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其中夹杂一阵铁器敲击地面的声音,沉重有节奏地朝这边来了。
"什么时候抓到的?"
"昨天下午。"
木远心跳加速,几乎要蹦出来。
脚步声停下来了,哗哩哗啦的开锁声。
"嗡——"房间的门顿时打开。强烈的光线照在木远脸上,几乎睁不开眼。
她用手遮着额头,透过手缝看到一个满身黑衣,身形高大的男子立在门口,身上裹着巨大的披风,斗篷将脸部包的严严实实,低着头,像尊黑色的石雕定在那里,他的脚下踏着一双发光的铁靴,上面隐隐约约刻着植物的图腾。身后的左右,有两个装扮和他类似的人,但没有着铁靴,脸部并没有包严,脸上都有道深长的疤痕,没有一点血色,凶狠地盯着木远。
"松绑,"中间的黑衣男子一声低沉有力的命令。
右边的随从拔出刀,"刷"的一声捆绳落地,迅速将刀插进刀鞘,转过身两步站回原来的位置。
木远盯着那黑衣男子,全身害怕的僵直了。
"带她到马房里喂马。"黑衣男子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木远从惊惧中松了一口气,"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那男子岿然不动,头部稍微往右转了一一个角度,停顿几秒,随即离开了,巨大的披风在风中翻滚着。
木远被两个侍卫压着一路踉踉跄跄,穿过一条长廊,出一拱形石门,路过一排房门紧锁的青瓦房,再出一方形石门,来到一所马厩前,左右两排马厩下拴着一匹匹红棕烈马,马匹精壮,昂首嘶鸣。马槽里堆满青草,不到一会儿功夫,青草见底了。
"木远,原来你在这里,"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红衣,面若蟠桃,眉目上挑,嘴唇染的血红的女子正朝这边走来。
"这个女人又是谁?"木远心理嘀咕着,她疑惑地打量眼前的这女子,走路弱柳扶风,一身妖媚。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扶凤呀?"眼前的这个女子越走近时,木远越发感到浑身不自在。
木远被侍卫一把推倒在一捆青草上,"听好了,这边马厩都是纯种的汗血宝马和河曲马,你要精心喂养,出了事你会马上没命!"侍卫抖了抖手上的剑,"快走!"随即压着红衣女子出了石门。
木远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个漫长的梦魇,她是怎么到这里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那些房门为什么都上的锁?还有那个女人是谁?
地面坑坑洼洼,到处堆积着干草和马粪,待在这么肮脏的地方,不是被脏死就是挨饿冻死了。这些彪悍的马匹食量惊人,哪里找这么多野草去?
"不干活想找死啊!"耳畔嗖嗖一阵凉风,一鞭子重重地抽打在木远背上,她痛的跳将起来,还没来得及躲闪,鞭子如雨点劈头盖脸地打过来了。
只见一个满身赘肉,脸上肚子上长满黑毛,全身裹着两块碎布的野人执着鞭子,使尽浑身力气打过来,直到木远的背渗出一条条血痕,才收起鞭子插在裤腰上,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钻心的疼痛使她不能动弹,木远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步一挪地抱起半捆干草,在马厩的一角处铺开来,躺在上面休息片刻。她什么都忘记了,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怎样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呢?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绝望,迟早会死在这里,得赶快想办法出去。突然,她想起了房门紧锁的那排青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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