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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星辰》:当思想的清风拂过,生命便可重生

《风沙星辰》:当思想的清风拂过,生命便可重生

作者: 舍珀 | 来源:发表于2019-01-23 18:58 被阅读69次

    一个浪漫的诗人,同时还有着哲学家的思辨,再配上从万米高空俯瞰世界的飞行员的视野,如此独特的荣誉勋章,我想只能颁给传奇作家圣埃克苏佩里了。很多读者一定看过他的传世经典《小王子》,然而他的另一部作品《风沙星辰》我认为一点也不比《小王子》逊色,论精彩的故事性、让心灵自由的程度、对思想的启发,对自我的犀利的洞见,我更喜欢《风沙星辰》。这里推荐梅思繁译本,文字优美顺畅,通俗易懂。

    《风沙星辰》

    本倌先抛出一句引子,大家来感受下圣艾克苏佩里的思想力:

    “人类在遭遇阻碍的那一刻,也恰恰是他发现了解自我的契机。为了踏上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必须拥有合适的工具,比如一张犁、一把刨子。农民在耕作中,总能借助着他手里的工具,一点一点地挖掘到那属于自然的各种秘密。而这些隐藏在土地中的奥秘,又时常蕴涵着普世的真理。”

    往大了说,人类征服自然以为人用的文明的进程就是起源于此。往小了说作者之于《小王子》、《风沙星辰》、《夜航》的写作的灵与肉就是出自以法国空军飞行员的身份参与抗战、在撒哈拉沙漠的坠机遭遇。而个人觉得《风沙星辰》最宝贵的地方也在于,作者教引读者在“我”的遭际里,主动走出思维的桎梏,思索生命的真相,在跟随作者这样一份独一无二的旅程里,让思想逾越现实的阻碍,在发现自我的欢喜里自由驰骋。

    《风沙星辰》很短,短到一天就可以看完。遣词造句如诗,除了表达对战争和文明的看法,作者还用几个精彩的故事深挖人性,虽可鉴赏的角度很多,但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一个关于生命的尊严的故事。

    穆哈麦德本是马拉喀什一个老实本分的放牧人,虽然受雇于人,但他的羊群却是奉他为王的自由国度,他可以像个将军一样,发号施令,他可以任由自己选择停下歇一会或者继续前进。只因听信一个阿拉伯人“可以放更大的羊群”的谎言,而被拐骗卖到了撒哈拉沙漠,转身就成了一无所有的摩尔人的奴隶。摩尔人不允许奴隶有自己的名字,所有的奴隶都只能叫巴克。在摩尔人眼里,奴隶不如牲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奴隶们在给主人泡茶、给牲口喝水、向主人乞怜偶尔的慈悲怜悯的循环里,逐渐被人遗忘,并且开始遗忘自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了他们来自何处,忘了自己是谁,忘记妻子,孩子,……记忆开始模糊失去,只剩下将赤着的双脚伸进无边无际的撒哈拉沙漠。

    在所有的黑奴中,只有穆哈麦德拒绝向命运低头。

    “他不像大多数奴隶一样,满足于平庸的幸福。他不因为主人偶尔的仁慈,而对自己奴隶的角色感到喜悦。他在心中保存着那个穆哈麦德的影子,牢记着穆哈麦德曾经住过的房子的样子。这幢房子虽然如今空无一人,却也决不允许其他人踏入。巴克好像一个守门人,在长满青草的过道和让人无聊的寂寞的包围下,忠诚地死去。他不说“我是穆哈麦德·本·拉乌森”,而是说“我曾经名叫穆哈麦德”。好像是在梦想着这个被遗忘的人物,有一天在奴隶的外表下得以重生。……”

    每天,这位老巴克都来央求“我”把他藏在去马拉喀什的飞机上,最后作者被这个顽强不屈灵魂所征服,在法国朋友的帮助下与摩尔人进行了漫长的交涉,最后买下巴克,并协助他回到家乡。

    “拥有自由的巴克,也同时获得了被爱的权利。……街上过路的行人,所有的人都尊敬他作为一个自由人,与他平等地分享着阳光,但是没有一个人真正需要他。他无限的自由,让他无法感觉到自己在这块土地上的分量。他缺少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联和负担,牵绊着我们脚步的泪水、分离、责备与幸福。巴克的统治就从阿加迪尔辉煌的日落下开始。这片清凉是他期待已久的。到了出发的时间,巴克被潮水般的小孩们围绕着向前走,好像昔日包围着他的羊群。……巴克的统治就从阿加迪尔辉煌的日落下开始。这片清凉是他期待已久的。到了出发的时间,巴克被潮水般的小孩们围绕着向前走,好像昔日包围着他的羊群。他就如此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他的第一个印记。明天,他将走入属于他的苦难。但是至少此时,他有令他自豪的分量。巴克艰难地向前行走着,被孩子们拉扯着……”

    生命的伟大力量在于它是这样一种杰作——在铺天盖地的不幸面前,人类可以脆弱到没有还手的能力,可即使在最黑暗最困难的境遇下,只要灵魂不迷失,也可以生如蚁而美如神。人,是最脆弱也是最强大的。

    在这个故事里,除了生命的尊严,我们也应该能看到圣艾克苏佩里贯穿几部作品的主题,那就是爱。因为与爱的人的相互联结和驯养,我们孤独的灵魂才得到牵引。只有当我们意识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那一刻,哪怕是最普通渺小的,我们才会感到幸福。只有那一刻的清醒,才能令我们活在平静中,死时归于安宁。

    以前在阅读的时候,我经常看到很多作者都提到生命中的一种“重生”的感觉,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风沙星辰》,作者用一整本书的篇幅,用自己真实坠机濒死的经验,说的不就是重生吗?他讲的故事,他关于生命的真相、人的真相的理性思考,指引读者试图作清醒思考的努力。重生是发生在生命断裂的那一刻的,对读者而言,咀嚼作者倾尽一生的阅历与智慧之大成,拨开思想的迷雾,我似乎觉得,这就是生命得以重生和延续的契机了。

    读《风沙星辰》圣艾克苏佩里

    书野牧羊作者——羊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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