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件事之后,李老师总是有意没意地找傅山茬,把他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整天批评傅山这不对那不是,给傅山穿小鞋。
傅山哪里肯受这套,就和她对着干,而对着干的结果就是傅山很快成了全校的坏分子。他此时已经变性了,从前最多是淘气、不好好听课、不认真完成作业,现在变成道德沦丧、品质败坏、十恶不赦,他掉进了坏孩子堆。
李老师整天把傅山撵到教室外面的走廊里罚站,不让他听课,并且一站就是半天甚至全天。
老师之所以敢这么罚站学生,打的旗号无非就是不影响其他同学上课,让大家专心听讲,不分散注意力,而其结果则是这些被罚站的坏学生就彻底坏到底,他们学不到文化,功课越拉越多,后来干脆不学,变成名副其实的坏孩子。
这班撵出来一个,那班撵出来一个,被撵到走廊里的学生总是这么几个捣蛋的。时间长了,这些坏孩子就撺掇在一起,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坏主意,胆子也越来越大。
学校离公园很近,他们起初就翻墙到公园里玩,掏鸟窝,抓蝴蝶,逗逗猴子,看看大象,再就是和那几头大黑熊玩,玩得不亦乐乎。那几头黑熊后来都认识这几个孩子了,他们一喊,那两头黑熊就扭动着笨拙的身子转圈给他们跳舞,还朝他们摆手。几个孩子把从家里偷出来的玉米饼子喂给黑熊吃。
玩过之后他们再跑回学校。
老师根本不想管他们,本来就抱着放弃的态度,逼他们退学才好。都说老师可能成就一个孩子,也可以毁掉一个孩子,实不为过。当然家庭教育更为关键。大华子和傅生几乎不教育傅山,也根本不懂教育。
浮叶和傅山只差一岁,他们一直在一个学校上学,浮叶跟着傅山就成了小倒霉蛋。傅山整天被学校大会点名批评,浮叶跟着受牵连。常常这边刚表扬完浮叶,后面就点名批评傅山,同学们都知道他们是亲姐弟,浮叶的脸被一次次丢尽,每次努力建立起来的那点荣光顷刻就被傅山的恶性存在击得稀碎。这时候,浮叶真想有个地缝钻进去,而傅山满不在乎。
浮叶有次哭着问良卿大叔: 为什么傅山的错总是来惩罚她,为什么同学们总是嘲笑她?为什么父母不管教傅山,不让他学好?为什么这种麻烦总要她来承担?因为这些问题浮叶非常苦恼。
良卿大叔温柔地抚摸着浮叶的小脑袋瓜,告诉她:这没有什么好耻辱的,是你想多了,傅山是傅山,你是你,你们虽然是一奶同胞,但你们是有分别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够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由你来负责,傅山的人生是他的,由他来负责。他虽然是你的弟弟,但怎么走怎么做是他的事,你没有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别人嘲笑你也没有意义,你本身优秀就好了。走好自己脚下的路,做好自己,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如果一个父亲是杀人犯,那当他女儿的孩子岂不没法活了不成,你要让自己变得心灵强大起来!
浮叶听了良卿大叔的这些话,心情好了许多。这是她第一次从良卿大叔嘴里听到“人生”这个词,她开始坚定她的人生,它是自己的。
不知不觉,浮叶已经把良卿大叔当成了她的倾诉对象,这位大叔就像她的父亲、他的兄长、她的人生导师,浮叶懵懵懂懂地把他视为她的男神,习惯于把她小小的身体抚慰在这个大叔宽广的怀抱,把她少女那点可怜的情感也都倾泻在这个大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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