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又叫杀猪佬。在我们乡下还有其它称呼,如“劏猪佬”、“猪肉佬”、“屠行佬”。固名思义,屠夫就是以杀猪卖肉为业的人。
长期的职业生涯使屠夫们练就了一种超凡的本领。对猪体的解剖——拆骨析肉——自不必说,就是如何能使一块猪肉,让人看起来瘦肉多一些而显得光鲜可爱,他们也是有一手绝活的。更让人惊艳到大跌眼镜的绝活是,屠夫们可以一刀切下一块任意斤两的猪肉而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一。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不服,因为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到肉摊去买肉,不管你说要多少钱,屠屠夫们总是给你多切一块钱。不服而想和我抬杠的人,总会拿这个证明说屠夫们是切不准的。这些喜欢抬杠的人,他们总以为“误差”是真理,也往往因此而吃亏。
我跟这些喜欢抬杠的朋友说,屠夫们多切一块钱是他们故意的,正是他们的精明所在——他们可以多卖一块钱——我们总不曾见过有屠夫少切一块钱的。听我这么一说,一些不是十分犟的朋友也认同了。但还是有一些驴脾气的朋友,就是要死杠到底。他们说:“他们怎么不多切两块钱?这样不是可以卖得更多吗?”
为了让这些驴脾气朋友增长一点见识,我决心“教训”一下他们。我和他们打赌:去找一个猪肉佬,叫他切三块猪肉,斤两由我们随意定。如果猪肉佬切的猪肉误差超过五毛钱(包括五毛钱)的,我拿五百块钱出来请大家喝酒;如果猪肉佬切的猪肉误差小于五毛钱的,则杠友拿五百块钱出来请大家喝酒。由于赢输都有得饮,所以其余几个都“义务”充当了裁判。为了防止事后反悔,我们都先拿出五百块钱押在裁判那里。
我们七八个人一起来到了肉行。猪肉佬们以为大生意要来了,个个都非常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我瞅准了时机,我对猪肉佬们说:“我是要买猪肉,是三个人托我来买的,都是给定了钱的。他们是要整块的猪肉,不能补碎肉。”我这么一说,猪肉佬们个个都抢着说:“这有何难?来我这里,我切给你!”其中一个离我最近的更是一把把我拉过去,殷勤地给我递过香烟,说:“说,要多少?要是切少了我白送给你!”
首先,我叫他切一块二十八元的五花肉。只见猪肉佬手起刀落,随手一搭,一块五花肉便稳稳当当地落到了电子秤上,刚好二十八元。我又叫他切一块三十六元的五花肉。这次过秤,三十六元二角九分。“三十六块两毛九,零头不算,三十六元。”猪肉佬大声叫道。最后,我叫他切一块十五元的瘦肉。猪肉佬从肉台上拿起一块现成的瘦肉,一过电子秤,按入瘦肉价,上面显示15.06元。至此,三块猪肉全部称完,最大误差两毛九分。
……
最后,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千万不要跟猪肉佬说!——以后买猪肉,跟猪肉佬说少一块钱,这样猪肉佬切的就刚刚是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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