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语
深夜,郊外一座小房子里,还透着微弱的灯光。这里是离小镇大概三十公里的地方,前面是几个小池塘,以前有人承包来养鱼的,但是连年亏损,现在已经无人经营。透着灯光的小房子是以前养鱼人看鱼住的地方,但是已经荒废了很久,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到这里来。
此时房子里面传来一阵阵刀碰到木板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一刀一刀地砍着什么,那种声音在乌漆嘛黑的深夜里回响着,让人毛骨悚然。
刀声停顿了一下,从木板上滚落一条手臂,没错,那是属于人类的手臂。在那里挥着刀的人从地上捡起来后,重新放到木板上,狠狠地一刀砍下去。
血,暗红色的血,流到地上,像一条条细细长长的小河流。
在这个寂静无人到达的地方,在这个漆黑得仿佛能将人吞噬的深夜里,在这个小镇全部人都在熟睡的时候,一场悲剧在悄悄上演,而大家都还沉醉在自己的美梦当中。
二、屠夫与美女
李玉今年六岁,从她懂事开始,小朋友们就在背后取笑她,说她就是一个卖猪肉的,全身都是臭猪的味道。有一次她回家哭着问爸爸:“为什么别的孩子爸爸不是当老师的就是当医生或是公务员的,为什么我的爸爸是个杀猪的?”她爸爸对她说:“傻孩子,你爸爸虽然是杀猪的,但是赚钱比他们的爸爸多,以后爸爸买更多好吃的好玩的给你,羡慕死他们!”李玉破涕为笑。
李玉的爸爸是这个镇上有名的屠夫,他们家的猪肉很受大家的欢迎,每天能卖上好几头,别人家的猪肉一天才能卖出一两头,因此,她的爸爸赚的钱确实是比别人多很多,这句话爸爸没有骗她。
李玉的爸爸叫李大牛,人如其名,外表长得粗犷,五短四粗却力大如牛,一人扛起一头猪还走得飞快。李大牛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声音沙哑,人也特老实,沉默寡言,真像是一头埋头苦干的牛。
李大牛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娶了一位漂亮的老婆。老婆刘心莲是这个镇上远近闻名的美女,当初嫁给李大牛也是身不由已。据说当年刘心莲的父亲得了重病,到处去借钱治病,李大牛家里算是镇上比较有钱的人家,当时李大牛的父亲就说可以借钱给刘家人,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刘家的女儿刘心莲必须嫁给他的儿子李大牛。这件事虽然李家的人做得不太厚道,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但是没办法啊,李家的李大牛人长得不怎么样不说还是个闷葫芦,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啊,就算有钱别人也看不上啊。李大叔心里急啊,刘家这个时候来借钱,而且他们家的姑娘又是这个镇上的美人,那他不得不为儿子争取一下啊。
当时刘家的人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这门亲事。就这样,镇上的大美女嫁给了一个卖猪肉的“武大郎”。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刘心莲是一朵鲜花插在了李大牛这个“牛粪”身上了,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别人的爹有钱呢,你有钱借出去的话说不定这好事就落到你的身上了呢!
刘心莲嫁过来有七个年头了,为李大牛生了个女儿之后就再无所出,平时在家里就打打麻将,接送女儿,买菜煮饭,做一些比较轻的家务活。李大牛心疼媳妇也没叫她去帮忙卖肉,因此虽说已经生了个女儿,但是刘心莲还是保养得不错,细皮嫩肉,肤白貌美,胸大腰细,羡煞旁人。李大牛成了镇上的男人都羡慕的对象,感叹他真是艳福不浅啊。
李大牛自从娶了个美女老婆,还有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之后感觉人生已经圆满了,每天干活都特带劲,话也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年过去,李大牛的父母相继过世,现在他的亲人也不多,就越发的疼爱自己的妻女。一家三口也算过得其乐融融的。
屠夫三、谣言四起
一天晚上,李大牛正气喘吁吁地在老婆身上耕耘播种,在他身下的刘心莲意乱精迷的时候说了一声:“死鬼,你慢点!”
李大牛听了这话身子一僵,然后卖力地冲刺着,到最后释放了自己。刘心莲满足地眯着眼睛,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死鬼是谁?老婆,你从来没有这样子叫过我的!”李大牛认真地看着经过雨露滋润之后越发娇艳的刘心莲。
刘心莲心里一哆嗦,但是面不改色,上前搂住自己皮肤黝黑的丈夫,此刻的他满身汗水,身上还夹着那股怎么洗都洗不掉的生猪味道,她的眼里露出厌恶的神色,但是却把自己高耸的胸脯往他身上靠了靠,还娇声娇气地说:“死样的,你听错了,我哪有说什么死鬼啊。你应该是太累了,快点睡吧!”说完话自己先起来穿好衣服睡下了。
李大牛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毕竟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他心里怎么也有点担心,自己一天到晚在外面忙活着,确实是对她少了点关心,看来以后要多点陪陪她才对,钱可以少赚点,但是不能冷落了自己的老婆。他没再多想,确实是太累了,于是抓条裤子套上就倒头呼呼大睡起来。只是他没发现当他睡着之后,他的老婆却睁大着眼睛没有睡着,眼睛里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好像是很沉醉,又好像很想念,当中还带着一点点挣扎和恐惧。此时的李大牛已经进入了梦乡,梦里他的老婆对他温柔似水笑靥如花,他从没见过她笑得那么的开心,他在梦里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的老婆越来越漂亮了,粉面含春,喜上眉梢,满脸的春风,仿佛一夜之间老树回春的样子,发现她越来越在乎自己的装扮,出去买个菜也要选上好久的衣服,喷个香水才出门。李大牛没太在意,毕竟有个漂亮的老婆是他这一生的骄傲嘛,反正他也养得起,她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吧,看的那个人也是他自己啊,这样有何不可呢。李大牛依然是开开心心地去收猪、杀猪、卖猪肉赚钱养家去罗。
一天凌晨,李大牛刚从屠宰场回来,就想着在外面刚开门的早餐店那里吃个粥,再去市场卖肉。他在一个灯光较暗的位置坐下来,等着早餐店老板端上来的粥。
这时在外面进来两个人,那两个人他认识,在镇上那群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当中就有他们两个,一个叫许庆,一个叫林发。两个人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平时应该也是在这个点才从麻将台上下来,准备回家睡觉的,只是今天肚子有点饿了才来这里吃完再回去。他们两个没发现坐在暗角的李大牛,只管两人在那里胡吹海夸的聊了起来。
“你说那个姓肖的还真是艳福不浅啊,那个杀猪的骚婆娘竟然看上了他,你看见没?两个人在打麻将的时候就眉来眼去的,我看啊,八成是有一腿了!”许庆喝了一口茶,开始在那里胡言乱语起来了。
“你小点声,别让人听去了!嘿!嘿!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婆娘还真是够味,那胸,那屁股,还有那脸蛋都能掐出水来,跟着一个杀猪的确实是有点可惜。只是便宜了那个肖童,那小子除了一身皮囊,哪还能比得上咱哥俩对不对!”林发也在一旁说道,只是他说得比许庆刚才说话的声音小很多,没认真听是听不太清楚。
他们两个人也许是因为熬了个通宵实在是受不住了,也没吃什么匆匆吞了几口包子就结账走人了。只是他们没发现在那个昏暗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现在双拳紧握,可以看到手上的一条条青筋,好像只要再稍稍一用力,那几根筋就会断掉一样。“咔嚓”一声,手上的一双筷子断了,竹屑插进手里,但是他却感觉不到痛。
“杀猪的漂亮婆娘?”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出是谁的名字,但是他已经心中有数了。他就好像被一道雷电劈在头上一样,由外到里,已经成了一片焦土,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背叛”两个字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紧紧地抓住了他,把他往深渊里扯去。他满脑子里都是刚才听到的话,再也听不到外面任何的声音。他有点后悔来这里吃早餐了,后悔自己听到这两个人说的话,想着自欺欺人,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想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听不见自己走路的声音,他就像是在这个夜里无处可去的幽灵,飘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心里已经被撕出了一道口子,再也恢复不了了。
四、浮出水面
李大牛魂不守舍地来到市场里准备着买卖的活儿。他满脸阴云,不苟言笑,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只是砍骨头时用的力气比平时大,远远地都听到刀子落下去“咔嚓咔嚓”的声音,差点把砧板都给劈开两半。
有人开玩笑说道:“大牛,是这猪跟你有仇呢还是砧板跟你有仇啊,你这力气好像想把什么东西给消灭掉一样。你得小心手罗!”
李大牛手上的刀停顿了一下,人却不吱声。那人自讨没趣,赶紧给完钱走人了。
这天他的肉出奇的好卖,早早地收摊回去。回去的路上他给女儿买了她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给女儿买了她一直想要的玩具,还给她买了一本好看的漫画书。回到家里的时候,刘心莲正在做饭,油烟味都没能把她的香水味给盖住。
看着女儿兴奋的小脸,李大牛心里得到一点小安慰。女儿像他一样有着黑黑的皮肤,眉目像他,这一点他很庆幸,这么多年来没有给别人养女儿,他在心里暗暗想道,看在女儿的份上,只要刘心莲改过自新,迷途知返,他就原谅她,日子还照常过。不然的话,他不会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他不想再戴着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过下去了,她既然喜欢小白脸,那她就得从这个家里走出去,他就算再不舍得也不会再留恋的。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刘心莲看到李大牛尽给女儿买东西,一件也没给她买,语气不禁酸溜溜的。“到底是女儿跟你亲啊,我在这里做牛做马的,也不会心疼心疼人家!”说着那好看的红唇还微微向上翘起来,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如果是平时的话李大牛会觉得心里甜丝丝的,会自豪地说:看,这是我媳妇,就是好看。但是如今,他看着眼前熟悉但是又觉得陌生的刘心莲,心里就想问问她,你这妆是为谁化的?你这头发是为谁弄的?你这香水是为谁喷的?你这裙子是为谁穿的?看着在他前面摆放着碗筷的双手,那是一双修长白皙的双手,指甲上面涂了一层鲜红色的指甲油,在那白白的皮肤上显得特别的娇嫩欲滴。他很想问问,这个指甲油是为谁而涂的,一想到这一双手曾经在另一个男子身上尽情地抚摸着,他就喉咙发紧,腹中泛涩,突然之间感觉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尽管心中飘过无数的问题,脑子里有着无数纷乱的思绪,他最终还是沉了一下脸,只说了一句:“吃饭吧,下次再给你买,这次忘记了!”说完就端起桌上的碗先吃了起来。
刘心莲觉得今天丈夫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不过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跟某人相比真是天壤之别。想起某人,她心里正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如正在热恋中的少女般,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自从有了他之后,她那灰色的生活里像是注入了一道绚丽的色彩,让她本来已经如一潭死水的心又有了一道道的涟漪。她现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要爱上自己了。再看看坐在旁边那土不拉叽的名义上的丈夫,整个人就像是一块行走着的黑炭,不解风情,不会甜言蜜语,不会温柔体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她的心里再一次在暗暗地嫌弃。
她不知道李大牛已经知道了她的事,她不知道李大牛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更不知道李大牛这样子早出晚归拼命地赚钱是为了让她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她在他编织好的保护伞里,渐渐地迷失了方向,渐渐地与他越走越远了。
半夜的时候,李大牛起来上厕所,经过厨房的时候听到了刘心莲的声音传了出来。“死鬼,你说是不是李大牛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怎么觉得他最近怪怪的,我好害怕啊!这些天我都不敢出去打麻将,也不敢出去找你,你有没有想我了?有没有找别的女人了?”
不知道电话的那边是谁,也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话逗得刘心莲掩住嘴巴咯咯地笑起来,她刻意地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两个人在那里你侬我侬地说了一会儿,刘心莲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线。她回房间的时候没看到李大牛,吃了一惊,心想他会不会听到自己讲电话了呢?于是她有点着急地找了一下,发现他在女儿的房间睡着了,这样她才放下心来。
屠夫五、悲剧上演
黑暗中,李大牛的双眼特别的明亮。他看着女儿熟睡中的小脸,心里柔软一片。他可以容忍任何的东西,但是却不能容忍妻子的背叛。他没日没夜地干活赚钱,没有换来妻子的体谅与理解,却换来了她的背叛,她花着他赚来的钱,还用他的钱去花在小白脸的身上,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就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在啃咬着,令他痛不欲生。
自那天开始,李大牛本来就少的话更少了,一般在家里他就是问问女儿的学习情况及生活情况,对刘心莲几乎是不闻不问,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刘心莲生怕李大牛知道她的事,也没敢和他闹,自己的行为也有所收敛。日子一天天过去,暂时还是风平浪静的。
李大牛每天都会凌晨起床去附近的村子里收购生猪,如今他没和刘心莲同住一个房间,因为他怕自己看着刘心莲那嘴脸会不自觉地说出恶毒的话来,也不想和她在女儿的面前吵,他怕女儿知道她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会影响到她未来的生活。他也不想原谅她,只好自己把苦往肚子里吞,他的人日益地消瘦下去,有时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的东西,看起来阴森森的,刘心莲越来越怕见到他了。
他有时会在郊外的那个小房子里睡上一觉,那里被人废弃之后再也无人光顾,在夜里这里特别的宁静,他在这里也睡得特别的香。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苦不为人知,每次他走在街上,仿佛都能看到头顶上有一片绿色的云,那云紧紧地跟着他,他走到哪里,它就飘到哪里。他仿佛走在街上都能听到大家在议论着他:“李大牛就是个傻子,赚钱养活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有一腿,自己戴着个大绿帽却不自知,老婆用他赚来的钱来养个小白脸他也不知道,还真是可怜啊!”他现在都很少在大白天去街上了,每天卖完肉就往家里赶,每天凌晨就出去,他怕听到任何的风言风语,他已经脆弱到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风雨了。哪怕有一点点变故,他脑子里的那根筋就会崩断掉。
一个夏天的夜里,凌晨两三点的样子,李大牛因为睡不着,心里闷得慌想着出来走走。走着走着,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没想到这个小巷子里还能碰见熟人。是熟人,李大牛做梦都想着的人。李大牛就在身后悄悄地跟着他,前面的人没发现有人跟着,也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面,他只顾拿着手机在讲。
“梅儿,你放心,哥不会忘了你,你等着啊,哥有了钱就娶你。哎!那个老女人?她啊,哪里比得上你啊,她连小孩都生过了,那里松得都可以塞下个大鸭蛋了,哪及你那里,紧得让哥一进去就想射!”说话断断续续的,时而传来他低沉的笑声,时而传来他那带有磁性的嗓音,估计电话那头的小姑娘也给他哄得心花怒放了。
“我跟她在一起还不是因为她老公,别看他只是个卖猪肉的,我一次看到了他去银行取钱,你猜猜他存折上面有多少钱?五十万啊,天啊,没想到吧。我都没见这么大的数字,我当时还认真地数了数几个零呢。真的,就是这个数。对对,等我把钱搞到手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去城里生活啊。心肝宝贝,你只要知道,哥最爱你就得了。你以为我好过啊,为了接近那个老女人,我都愁白了几根头发呢,你得补偿补偿我啊,哥就喜欢这口,你给我等着啊!我就过来!”说着说着脸上就浮现出一种淫邪的表情来,巴不得现在就到电话的那头去。
李大牛在后面跟着,一路听着他说的话。这个人真的是刷新了他的人生观,这个社会上还存在着这样的一个人,除去了那个还过得去的皮囊外,里面就像是装满了臭虫的粪坑,从里到外散发着阵阵的臭味,身上再多的香水味也掩盖不住那内在的臭味。
他脑子里的那根筋断了,他仿佛听到了断掉的响声,脑子里像过年时放鞭炮那样的响,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手里的那根棍子已经把前面那个沉浸在淫思里的人敲倒在地了。
倒下的人脑袋上破了一个洞,血正从里面漫延出来。他伸手去探了一下呼吸,还活着。于是他把地上的人扛起来往黑暗的郊外走去。临走了还把地上的血渍清理干净。他想着替天行道,他要把这个人间的臭虫除掉,让自己的婆娘回头是岸。他什么也顾不了了,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除掉他,除掉他!
在郊外那破房子里,这里附近有几个小池塘,这里是别人废弃的养鱼场,也是平时李大牛休息的地方。
被人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的人悠悠转醒了。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大吃一惊,头上传来的阵痛让他回想起之前的事。怎么回事?他怎么来到了这里?
“你醒了?”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皮肤黑得像是要融入了黑夜当中,不小心还看不出来。
“你是谁?抓我来干什么?”地上的人故作镇定,大声地喊着。他在想着大声点叫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可以过来救他。
“你不知道我是谁?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不是一直掂记着我的吗?”
“李大牛,你是李大牛!你,你想干什么?你抓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都是你老婆自己勾引我的,你可别乱来啊!你这样做是违法的啊,要不这样,你把我放了,这件事就算了,我也不会再追究了,怎样?大哥,先把我放了再说啊,咱有事好商量啊,不要动手动脚的啊,有辱斯文啊。咱文明点啊。大哥!”
“你掂记着我的钱,掂记着我老婆的时候怎么不会想到文明点?斯文点?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搞笑吗?”
李大牛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空有皮囊的男人,他得意的不就是个皮囊吗?皮囊!李大牛手里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把刀,一把平时杀猪用的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上的男子脸上多了一道刀痕,深入见骨。
“啊!”杀猪般叫声贯彻云霄,只可惜这时夜深人静,每个人都在梦乡之中,无人能听见他的叫声。
“大哥饶命!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大哥,你也毁了我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男子惊恐地捂住脸,血翻滚而出,流到手上,衣服上,地上,此刻他再也看不到往日的风流面容,狰狞得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一样,他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平时除了吃喝玩乐嫖和赌之外,他的身体就是一个空壳子,在力大如牛的李大牛前面,他虚弱得像个小孩子,毫无抵抗之力。恐惧快要把他淹没,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求饶,一次又一次地哀求着李大牛,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把他给放了。
只可惜,此时此刻的李大牛已经魔障了,再也听不进去任何的东西,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声音:除掉他,除掉这只臭虫,让他在这个世上消失。他拿起手中的刀,一刀,两刀,三刀……,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拿起刀来为止。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血像要把他给淹没。他已经没有路可以退了。
六、结局
镇上的派出所里来了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早上来的民警是刚一上班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个人在这里,值班的民警吓了一大跳。
这个人说他是来自首的,他的名字叫李大牛,家住四里胡同3号,因为杀了人所以才来自首。民警快速把他抓住进行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
“李大牛。”
“今年几岁?”
“三十五。”
“为什么自首?”
“因为杀了人!”
“作案动机是什么?尸体在哪里?凶器在哪里?怎么杀死的?死者叫什么名字?”
“是为了报复,尸体在郊外那养鱼的池塘里,被我用刀剁碎喂鱼了,死者名字叫做肖童。”李大牛的头脑清醒,思绪清晰,人也镇定得让人吃惊。听到这里旁边一个做笔录的女警已经跑到外面去吐了起来。
事情经过侦察取证,真相大白。
最后的结局是李大牛面临着法律的严惩,刘心莲得知真相之后,经受不住打击,疯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最后送去给刘家的人抚养,肖童死了,家属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钱是有了,但是他却没有命再花。
这个小镇自建立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大的案件,这件事传了好久好久,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来越淡了,多年以后已无人再提起。
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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