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夏杨挣扎想要爬起来,却被方林紧紧的按在怀里道:“很想我早点休息吗?”
方林的声音很轻很低,快低到了夏杨的心里去。热热的气息洒在夏的脸上,惹得夏杨有些心猿意马。原本只是考虑着他累了,现在却似乎变成了他在暗示他什么,夏杨不由得浑身烫得火烧一样,下意识用双手撑着方林胸膛道:“我只是看你今天累了,你不要想太多。”
“嗯?”方林低哼了一声:“我不要想太多?”说著作势就要吻上去。
夏杨赶紧把脸侧到了一旁,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挣脱了方林的怀抱道:“水快满了,在不关掉要水漫金山寺了。”
看著夏杨背影,方林心里惆怅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夏杨才能毫无顾忌的为他敞开心扉。
夏杨去了浴室,仿佛是有意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虽然关掉了热水但却不肯迈出步子走出去,水汽渐渐的氤氲整个浴室。
夏杨搅动着浴缸里水,漾起了一层涟漪。层层的水波就像漾在他心尖一样,他本不想拒绝方林的,但心里小小的自卑感却却时时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差距,虽然他现在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了,但同方林之间依然是天壤之别。更何况,方林的工作,虽然胡乱猜测是不对的,但始终纠结在他心里。
夏杨久久不出来,方林知道夏杨可能是又在和自己较劲了,所以只能在外面等着他出来。电视虽然开着,但他却看不进去,于是谁便找了一个电台。方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等他睁开眼睛时夏杨已经坐在了他旁边。
“你也喜欢听电台吗?”
方林笑着道:“嗯,比电视好。” 方林顿了顿又道:“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
夏杨突然想到方旭:“你有听过方旭的电台吗?”夏杨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继续道:“虽然晚了点,应该还没结束。”说着便去找方旭的电台,却不料方旭今天又停播了。
夏杨黯然道:“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停播了。”
“你很喜欢他?”方林道:“记得这么清楚。”
夏杨点了点头道:“他的声音很有吸引了,让人拒绝不了。”他看着方林:“方、旭的声音和你很像。”
所以特别喜欢。
方林把他搂进了怀里道:“是上次唐雨他们说的那个方旭吗?”
夏杨点了点头道:“是,我也不知什么时候迷上的,就觉得特别喜欢他声音。每次心情不好他的听他声音烦恼就会自动跑开,他总能治愈我很多不开心的事。他就像是我的一个精神寄托。”夏杨不知不觉把头靠在了方林的肩上:“虽然我们通话的次数不多,但他总能记住我每次说了什么,感觉他就是一个我的老朋友。”
方林言闻心里酸酸的,竟和自己吃上了醋,方林苦笑道:“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你很特别,才会刻意记住你吧!”方林看着他叫着他的名字“夏杨,你真的只是觉得我们声音很像吗?”
这样的暗示夏杨现在自然不会懂:“嗯,特别像。”夏杨看着他道:“你上次说谢然是配广播剧的。”
“是,这是他的工作。”虽然回答的是关于谢然的工作,但他同谢然是同事,他想也许这样夏杨能够明白。
但夏杨却道:“你帮他练习过,你一定也会,你的声音和方旭的很像,你学他一定也很像。”夏杨看着他继续说:“可不可以模仿他的声音给我听,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听一听他声音。”
“唔”方林没有回他而是吻上他的唇,夏杨微微挣扎了一下,但这次方林并没有想过要放开他,明明他就在眼前,他却让他学着别人,虽然这个别人是自己,但方林心里抑制不住的醋意,几乎要将他湮没。顷刻间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吻他!
无论他多么的抗拒也要把属于他的那一份温暖夺过来。
虽然生气但方林吻他吻得特别的温柔,双唇很珍惜的磨过他的双唇。慢慢掠夺夏杨温暖的口腔,卷着他舌尖,交换著彼此的津液。
夏杨想在方林的吻里抗议,但每次话刚到嘴边就被方林用力堵了回去。方林紧紧的按着他头,不允许他一点的退缩。夏杨这时完全被掌控着,所以也只能等着方林放开他。
方林长长久久的吻著他,感觉夏杨呼吸困难时才放开他道:“我给读『一颗开花的树』怎么样。”
夏杨不得不承认,每次方林吻他,他都会心跳加速,夏杨脸色绯红,也不敢看方林只是低头嗯了一声。
方林很不满意此时的他“夏杨”方林叫他的名字,并抬起了他的下巴道:“看着我,回答我喜不喜欢这首诗。”
方林目光灼灼,看着得夏杨全身都烫了起来,赶紧点了点头道:“喜欢。”
夏杨在家里休息的时候,唐雨打电话给他说,店里的生意一直不错,周婷 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打算请两个人。
夏杨心里就很过意不去,所以脚刚能落地就去到了店里,几天天的忙碌过后,唐雨觉得如果要把生意做起来,在服务方面就不能这样马虎,所以还是聘了两个人。
这里刚招到人夏杨的脚由于没有休息好就又反复了,于是方林只能把夏杨强留在家里,虽然夏杨开始不同意,但方林说:“如果因为一时的冲动,留下来后遗症可能店里的重担就能落在了唐雨的肩上。”夏杨这才安静了下来。
但却因为这件事夏杨同方林置了整整一天的气。
等方林晚上去上班后,夏杨一个人安静的想了很久,方林说得也没有,虽然心急。但他原本身体就差,若是这脚上在落下了毛病,可能就真正的只能坐在家里了。
这期间方林把夏杨照顾得无微不至,没事几乎不让走动。方林还特地请了医生来家里,给他看脚。
但听完医生的话后俩人都面色凝重,夏杨当时的扭伤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由于没有休息好,之后又一直反复,可能会出现见风痛,不能久站等后遗症 。
虽是这样,但夏杨似乎在那一刻并没有表现出伤心难过,反而露出了方林从未见过的笑容。只是那个笑容就一把刺紧紧的钉在方林的心里。病情的变化是人所不能料想的,也不会因为谁的一句话减轻或加重,但方林却对自己的一语成谶感到深深的沉重,夏杨或许也怕他觉得愧疚难过,才会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吧!
“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夏杨。”夏杨经常在阳台发呆,方林找不到安慰他方法只能这样过去紧紧的抱著他,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夏杨!
夏杨总是是笑得很好看:“男子汉,这么点挫折算什么,在说了医生也只是说有可能嘛!也不一定呢?”虽然心里苦,但方林这样抱着他时,仿佛自己进入了一个防空洞,很安心。夏杨也喜欢方林这样抱着他,所以阳台经常会出现这样旖旎的风景。
夏杨虽嘴上说不在意,却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失眠了多少次,今天依然是这样,五点多就醒来了。然后就辗转的无法入眠,脑袋里想的全是方林,想着方林每天虽然休息很晚,还是起得很早为他准备早餐,反正自己也睡不着,不如就为他做一顿饭。
夏杨站在窗户旁看了看,外面幽黑潮湿,他把手伸出了窗户外面,冰凉的雨滴落在掌心,下雨了。夏杨站了一会便去到厨房。
夏杨把早餐摆在了桌上,他也学着方林在烤面包上用番茄酱做了一个心的造型,虽然不如方林的好看,但也不错。夏杨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让方林尝尝他做的饭,于是箭步去到了方林的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床,夏杨心里一阵凉,方林从未这么早不和他招呼就出去。夏杨闷闷的回到了饭厅,把所有的食物都咽进腹中这才觉心里好受一点。
中午方林还没有回来,夏杨心情不好也没有食欲,于是中午就只吃了泡面。
雨还是绵绵的不停下,想出去走走也不行,夏杨真是百无聊赖,只能翻出广播剧来听。 听完了方林还是没有回来,夏杨想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可电话那边始终是暂时无法接通。 夏杨怒气的把手机扔到了一旁,便躺在沙发上。
大概是十点多样子,夏杨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即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向门口跑去,一把抱住了门口人道:“你去哪里了,也不接不我电话。”
方林有些受宠若惊,怔了一秒便紧紧的抱住他道:“让你担心了,山里没有信号。”
“山里?”感觉方林抱他的力道在慢慢加重,夏杨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从方林的怀里退了出来道:“那么早跑山里去干嘛,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带伞。”
方林牵着他手坐到沙发上慢慢道:“我昨天听一位朋友说山里有位专治跌打损伤的老中医,所以很早就和他去了。”方林把药酒放在桌上继续道:“听说他的药酒很好用。”
夏杨很感动地无以复加:“方林,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那句话,感到难过,但那不管你的事,你不必为了我这样做。”
“夏杨。”方林柔了柔他的头道:“没什么必要不必要,我也不是因为那句话觉得要补偿你,这些只是我想为你做的。”方林浅浅的笑着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了最想和他说的话:“夏杨,我爱你,但你不必觉得有负担,跟着你心里的感觉走了行了,也不必在意我的看法。”方林轻轻的吻了一下他又道:“我爱你,夏杨但我并不强迫你一定要接受,也不需要你给任何回复,我要的是你能这样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要的是夏杨你那一天能够完全接受我对你好。我要的夏杨哪一天不在对我说不。”方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喜欢叫他的名字:“夏杨,夏杨。”方林一声声的叫著他,低沉细软的声音慢慢飘荡在了整个屋里。
每一声都像微风细雪一样滴落在了夏杨的心里,化成股股细流,从心间溢了出来,夏杨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转着:“方林,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方林说著便抬起了夏杨的脚给他摸着药酒,手指轻轻的按摩在关节处:“没有什么事是值不值得的,只看愿不愿意。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也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大,只要心里给那个人留的位置够多,就算他是街边一乞讨者,也不会有太多的差距。差距只是物质上的距离,每个人都一样不可能永远活在物质里,除开表面的东西,总会有自己想要去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仅仅只是他能开心而已。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所有去换他一个笑容。”
锁不住的眼泪最终还是从夏杨的眼角颗颗滴落了下来,夏杨抱住了方林道:“你对我这么好,要我怎么还你这份情。”
“夏杨”方林吻著他的眼角,咸咸的热泪落进了嘴里,交织着甜蜜与苦涩直落到了心里:“我说过,这是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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