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北深秋的雨说下就下没个准,哪怕天气预报了多云也不管用。这雨呀还有一个更宽广的名字,叫做“华西秋雨”,如同江南那边春夏交替的“黄梅雨”,把西南这一片大多省市都包纳拢来。这雨呀下得大的时候,勉强可以算中雨,来势急骤、雨丝不断线。更多时候就是缠绵细柔,似下非下没完。经历了今秋高温的黔北人,对华西秋雨并不讨厌,了不起出门带上一把伞,即可避免淋得一身湿。我看也有不少年轻人,根本不怕猝不及防的雨,还很享受带来的清新滋润。年轻的人吧,就是跟咱想法、做法不尽相同,他们代表的是生机、活力、坦然、希望。
每天都要在湘江河畔走上几遭,岳母家就住河畔,舍近求远也不划算。岳母很快就满88岁了,尽管儿孙们都非常孝顺,老人家还是执拗过独自生活。嘴里说的是喜欢自由自在,内心就是不想给后人添麻烦。岳母还有两个姐姐家在京城,大姐高寿98岁、二姐高寿95岁,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活着,只是身边都有多年阿姨精心照护。岳母对两个姐姐尊爱有加,可也有自己看法,觉得俩姐姐还可以更独立、自主一点,能自己动的、做的,尽量不要被包办替代。问题是如岳母这般独立、自立,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世上又能有多少?回到岳母家几天,清晨七点不到,阳台就响起“八段锦”音乐,俩过6奔7的女儿与母亲,一前一后一右,随音乐翩跹舞动,身段灵动、腰肢活泛,全都进入到“无龄感”。岳母一日三餐并无特殊讲究,荤少素多粗茶淡饭即可,午餐进食量稍大。前些年每日走路过万步,说是行走如风恰如其份,这次见到的岳母,走路步频没那么快,若快了也有点气喘吁吁,但不需要有人扶持。黔北人过年过节习惯打麻将助乐,岳母也喜欢打,打上4个、5个小时也没事,思维敏捷、出牌迅速、输赢都有。人说打麻将看人品,咱家岳母的人品呀,那就是视钱财如纸牌,拿得起、放得下,从来都神态自若。自己每月拥有几千元养老金,就好像“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的金矿,满足感、幸福感好得不得了。
这次回家岳母再次重申团聚规则,每家先出资1000元,用度实施AA制,当日结算公布于众,总的“秋后算账”。一家人难得相聚,何必非要斤斤计较?岳母的观念是免得都争先恐后,最后花多花少没了底,也可杜绝谁吃亏、占便宜闲话。老人家都这么说了,兄弟姐妹自然没意见,在平摊基础上,若有需表达特殊情意的,在讲明原由后可自掏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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