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现在外面不太安全,等会出门买几个医用口罩带着吧。”
“奥,爸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唉,现在还不确定,先注意一点总是好的。”
......
我合上门看着那对父女走远,不太晓得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我只是一个刚刚才上任的隔壁老二,对于人类的很多事我都还是一知半解。想不明白又无聊至极,我打了一会瞌睡,隔壁老一才姗姗来迟。
“老一,你知道这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啥?外面能出什么事啊?无非就是今天哪栋楼里又多了几个兄弟,明天哪栋楼里又死了几个兄弟而已。”
老一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着我的话,一边试着自己各个部位的功能是否还正常。
“哎,我不是说我们,我是说人类那边。”
“今早咱们经常见到的那对父母讲了一段奇怪的对话,我没怎么听懂。”
“是我告诉你那父亲是医生的那对人类父女?”
“哎没错没错就是那对。”
接下来我就把今早听到的对话一字不拉的复述给了老一听,老一听完以后难得的沉默了许久,才沉重的说:“这次人类估计又要迎来一场灾难了。”
02
听老一说,03年的时候有一场叫“非典”的传染病在人类世界闹得沸沸扬扬。不过那段时间前辈们倒是很闲,一天到晚都在睡觉,除了每天被一群穿着制服的人用刺激性味的东西擦了擦去,感觉不太好以外,其他都还能忍受。
这次也会像上次一样吗?我不知道,我所理解的灾难就是身体各个部分的罢工然后来几个人类进行救治,治得好就继续工作治不好就死亡。
“你能不能懂点事,都多大人了,那些舅舅姨妈他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现在居然说不去拜年了,你自己说说这像话吗?啊?”
听到声音我立马清醒了过来,掏了掏耳朵,打了个哈欠,看着那边走边吼的妇女猛的戳了一下我的精神按键,浑身抖了抖。
“妈,这次的新型冠状肺炎真的挺严重的,现在去拜年不安全啊!”
“什么安不安全的,哪有那么严重,你这小孩子就是成天上网信那些有的没的。”
“不是,妈,这都上热搜了,武汉那边都发现好几例病患了!”
......
我把她们送到五楼后,那女孩还在喋喋不休的向她母亲说着这次横空出现的疫情。
没错,是叫疫情。
这是我这几天从那位医生父亲那听来的。
奇怪的是,除了那位医生父亲,好像到目前为止,也只有那位女孩提起了这件事,其他的人好像根本没关注一样的。
不过我倒是有幸见到了那所谓的医用口罩,浅蓝色的一块布,能遮住大半张脸的东西。
03
又过了几天,老一告诉我,现在人类那边的疫情传得越来越严重了,他出去找本家兄弟的时候,撞上了一个被传染的人类,差点被挤死。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那栋楼里来了好多人,说是排查还有没有感染的人类。老一问了他本家兄弟才知道原来那天早上有个人类去医院检查,结果检查出来发现疑似疫情患者。这下不得了了,整栋楼都人心惶惶的,老一留在那里陪着本家兄弟上上下下的载着一群又一群来访排查的人类,差点给累死在那。
我听完后,摸了摸鼻子想起最近听到的有关疫情的事好像是愈发的多了。
“老一啊,你之前说的那个‘非典’是持续了多长时间啊?”
“我也没经历过,我才来这里两年呢,就是之前闲聊的时候听老一辈的说过。”
“好像是8个月?”
“不过当时的重发区不在咱们这,所以这边基本4,5个月之后,前辈们就继续起来干活了。”
“那这次的疫情我们这里是重发区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这几天载着来来往往的住户,听着他们的讨论,我心里莫名也有点紧张。
“这我哪能知道,再看看吧!”
04
隔天一大清早,我就被那天那个嚷嚷着要带着女儿去拜年的妇女给弄醒了。
她带着那一大块浅蓝色的布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我睡眼惺忪的把她送到一楼后又继续打盹。
“哎,小弟啊,新年好啊。”
“对,今年可能没办法过去拜年了...”
“你也知道现在这疫情弄得我都不太敢出门了。”
“哎,我会注意的,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啊,等这疫情过去我就带着小云回去看你和妈。”
......
我看着那妇女对着手上的小方块讲了半天,意识到那个东西好像叫“手机”。
据说拿着它进来我这里面,能干扰到它的信号。
果不其然,那妇女讲完最后一句话后,一脚踏了进来,一手把那小方块放进了衣服旁边的一个小地方。
我好奇的看着那妇女手上拿着的东西,唔,有三四个大袋子,黑色袋子看不见,白色袋子里全是青色长根的花花,还有个红色的袋子全是一盒一盒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我看了一会就打开了门,门外是那天的女孩,她一脸焦急的看着妇女问,口罩买到了吗。妇女把红色的袋子递了过去,说,幸好去得早,下手快,这是最后的几盒了。女孩松了口气,接过黑色袋子,拉着妇女一起走了。
05
我觉着自己这两天真是睡得昏天黑地,以往早上都是被某个人类给按醒的,这两天居然都是我自己醒的。醒来以后和老一聊了会儿天实在是无聊又继续睡,模模糊糊之间听到了脚步声靠近,我心中一喜,以为有住户来了,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活络活络筋骨等着我的客人进来。
“你清理那边,我清理这边吧。”
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小哥一人拿着一瓶白色的东西走了过来,年轻一点的那个进了我这边。他刚进来就把门外一个盒子放在了我的腿上,这样我想关门都关不了。
“嘶,这啥东西,好难闻啊。”
我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看着他拿着那沾满透明液体的小布在我身上擦来擦去,没一会他就擦遍了我全身,还把那小瓶东西固定在了我胸前。
“哥,我弄完了,这边的电梯还挺干净的。”
“弄完把酒精放在里面,再把牙签放在酒精旁边。”
“好嘞。”
那年轻小哥从衣服里掏出了米黄色尖尖的小东西插在了那瓶小东西的旁边,又贴了一张粉色的纸在我的胸前。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嘀嘀嘀”的发出警报,那小哥无视我的警报声,整理好放在我胸前的东西后,才悠悠的走出去。我瞥了一眼胸前粉色的纸,只见上面写着,
“电梯按键已消毒,请住户用牙签按键”
从那天过后,连续几天我都是被这凉凉的刺激性气味弄醒,迷迷糊糊的我哀嚎了一声:这疫情到底啥时候结束啊,这日子实在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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