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下水道的老鼠,连生,都是偷来的。
她没日没夜地祈求,可是她等来的,只是那一间又一间的黑屋,只是那一次又一次的鞭挞,只是那一件又一件的碎布,只是那一块比一块凉的大理石,只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疼痛!
她不懂,真的不懂,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有自己的世界,只是被医生诊断出是自闭症,她为何要受这种待遇?她看着这四面都不透光的小黑屋,似是轻笑了一下,看着那只陪伴了她许多时日的黑鼠,忽地笑开了。
她不再避着它,反倒是将它捧在了手心,放在了自己右手手腕处。
其实她是个左撇子,但父母却偏要让她学着用右手,她学会了,只是为何…还是不要她?越想情绪越难以自控,手上的劲儿也使的大了些许。
“吱吱”
手腕处的老鼠似是被她捏着有些疼,不满地抗议了两声。她看着它,竟是难得地开了口,有些恍惚地开口道:“待会让你吃饱。”末了似是又呢喃道:“让你们都喝个饱。”
在这个地方,就连这些鼠都比她活的更像个人。起码它们不会遭受那般折辱,不会被提各种无理要求,不会被抛在这黑的都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大理石上 。起码它们的出入是自由的,起码它们能看到光,而她,却是早就看不见光了。
即使她日日都在祈求,但那光好似是在和她捉迷藏。她越求,它便躲的越紧,也不知道她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见光了。
见见那被这小黑屋,被那铁栅栏,被那大铁门隔绝在外的光,她也想…也想让自己暖洋洋的。因为她实在是…实在是太冷、太冷了。
楚安若逐渐收回目光,垂下眉眼看着趴在自己右手腕处逐渐有些不耐烦的小老鼠,又是一笑。随后便用左手将它的嘴掰开,又把它的头摁了下去。
看着那小鼠一耸一耸似是在喝水的身影,感受着自己的血液的流动,她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她还活着的荒诞想法。
原来还活着啊,她还以为自己早就死了呢。她有些自嘲地想着。
随着血液的流失,她面色也愈发苍白,只是眼中却是忽的多了些神采。嘴唇也蠕动着,似是在说着什么。若是认真听,便会发现她说的是:“这是太阳…吗?真的…好暖…”她脸上的表情也由惊诧转为怀疑最后定格于平静。
那只原本放着老鼠的右手也只是挣扎了两下,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而她腕间的老鼠此刻却是滚落在了地上,只见它十分不满地“吱吱”叫了两声,随后又似是顺着她手的方向看了看,之后便见它那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里满是疑惑,隐约间又似是含了些轻蔑。
接着只见它动了动自己的胡子,便带着它那早已圆鼓鼓的肚子朝着那女孩儿的手腕跑去了,贪婪地吸食着她的血,但看它那冒着精光的眼睛,似乎还不满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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