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先生和我临时商量,周末想回去看看爸爸妈妈,我虽有犹豫,但看到他的诚意和善意,便接受了。他也主动说,我可以选择在自己妈妈这边住,发自真心的。
再次见面的整个过程,我几乎没有对婆婆产生敌意。她和步步开心地投入地玩耍,我怡然自得地收拾自己,刷牙、敷面膜、护肤、看手机、和先生聊天,很放松,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我甚至主动提出一个月至少回来一次的建议,因为真的有度假的感觉。
以前的我可是一见到婆婆就全身发毛啊,说不出原因,就想远离那种。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疫情期间在乡下呆着的那一个月里,有一天感觉背后一股力量,我对老公说出了压在心底的一个决定:“我不喜欢你妈妈,没有理由,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有无理由讨厌一个人的权利…如果可以,希望尽量保持距离,少见面”。没想到,他竟然接受了,他说从来没有要求过我喜欢他妈妈。这个态度他以前确实理性地表达过,但是与此同时他也表达看到我如此讨厌他妈,他的心里挺难过的。然而这一次他的态度很平静。
后来学了读心术的好友帮忙解读了婆婆的照片,她的真实性格果然是一个很富隐形攻击、不信任外界,感觉全世界欠她的缺乏爱人能力的人。我释然了。我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以前总是会反思自己面对婆婆的强烈不舒适感,从而寻找合理性解释,譬如她的勤劳和贤惠反衬出我的懒惰和家务无能,譬如看不惯她爱孩子的方式,譬如我不知好歹…总之就是各种找理由告诉自己不应该讨厌婆婆,她是那么一个无私奉献者,没有自我地一心扑在别人的需求上,她是全天下最善良最值得怜爱的人。
越是这样,我内心压抑的黑色情绪越是高涨,我开始找各种理由抗拒回公婆家。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找证据上,以此支持我为什么讨厌我婆婆。譬如洗发水总是用过期的;吹风筒还是十几年前的黑色无牌产品;柜子里永远堆满从不穿的老衣物;品牌新电饭煲收起来,总是用旧旧的电高压锅煮饭;新碗筷只给客人用,她和公公总是一个老旧碗和一双褪色残缺的筷子…
总而言之,我活在一种自恋妄想破损中,我妄想可以控制她的生活方式,妄想可以控制她的思想,妄想可以控制关系。我还企图证明她是错的,她是愚昧的落后的,她是坏的;我是对的,我是聪明的新时代的,我是好的。
其实我就是没有认清我和先生的关系,他是他,他与父母是独立分开的,我爱他并不代表非得爱他的父母,我的家人他也可以讨厌,我和家人是平行独立的存在。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我们理应拥有讨厌或喜欢任何人、事、物的权利,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和解释,包括自己。
当我内心全然接纳了自己这一点,我停止了自我攻击,把专注力从婆媳关系上收回来,放在如何让自己心安理得地爽这个角度,不得不说,真是一种解脱。另一种非常棒的体验是,夫妻共同成长了,关系就会变得简单而富有生命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