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孩子的“孩子王”的前半生(我姥姥姥爷)
吕律 著
我姥姥姥爷老家在辽宁黑山。后迁到吉林省的吉林市,就在那里定居了。姥姥做了一辈子家庭妇女,姥爷在吉林进了工厂工作。养活一大家人。我母亲是姐弟五人中的老大。在我母亲十几岁的时候,我姥爷工作的工厂迁往内陆,于是,我姥姥姥爷举家迁到了西北的一个小城市——传说中的西海固中的固原县,全国最穷的地方之一。
一大家子,只有我姥爷一个人工作。我能想象,生活的艰难。而我姥姥,从小识文断字,还学过一点外语。只是她做了个家庭妇女。所幸的是,我姥姥在当年大干快干的时代,也去挖过土方,挣过工分。所以也有退休工资。现在,我姥姥姥爷都已年过九十。两个人退休工资加起来五千多块钱,终于可以安享晚年。我说这个,就是想说,人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很多时候,是时代的大潮席卷着人,裹挟前进。吃不饱饭的时代终于过去了。
为什么提起我姥姥姥爷?因为我是我姥姥姥爷带大的。我印象中,姥姥是很慈祥的家庭妇女,因为姥姥小时候上过日伪学校,会点日语,还教过我日语的五十音图和几句简单的日语,但我至今也分不清是什么意思。我中学后,有时闲谈,我母亲中学时学过一点俄语。可惜后来插队没再继续学了。我母亲还教过我几句她中学学过的一点俄语。我姥姥年轻时想读书,却没有上过大学,遗憾终身。我妈妈也算大学生,但是是单科专科生。在那个年代也很厉害了。那是我妈妈在我和我妹妹出生之后,在工作和做家务之余,挤出一点点时间,考出的专科。
我小时候,这里指我11岁之前。我小学毕业后,1987年,我的父亲调动工作,举家迁回江苏老家。所以,我对我姥姥姥爷那时的记忆就停留在一个堆得满满腾腾的小院子和小院子里生机勃勃的各种“好吃”的。有的是要养肥了卖钱,有的是过年自己吃。
那时,我姥爷忙忙碌碌,退休后还养鸡,养兔子等各种家禽家畜,补贴家用。所以在我小时候,我在姥姥姥爷住的破旧窄小的平房和院子里,开始了我平生第一次养殖生涯。很成功。我印象中就有长毛兔,鸡,有没有猪我印象不深了。我记忆中,似乎还回荡着过年杀猪时,猪的嘶嚎声。也有可能是别人家的。反正这是大喜事。过年有肉吃。我还记得白白的长毛兔,被姥姥姥爷珍爱地放在炕上喂养,生怕它们冻着。为了让它们吃得饱,我和姥姥或是和小伙伴经常去家属院的山上割草。就在一个部队的马场旁边,安全而又野草茂盛。有很好的苜蓿草,是长毛兔最爱吃的。也适合剁鸡食。
从小到大,我姥姥姥爷只打过我一次,我印象很深。是因为我浪费粮食,把大米洒在地上了。所以我知道,粮食有多珍贵。姥姥姥爷挨饿的时候我了解不多。但我从姥姥姥爷对粮食的珍视能看出,曾经的岁月是多么艰辛。即使像姥姥姥爷出生在当时的地主和富农家庭,但吃不饱饭也是常事。我爸妈从小都挨过饿,现在老了,但是想开了。很少吃剩菜,在吃上挺舍得花钱。这就对了。我也一样。方便面也吃,大虾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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