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部电影看的都太过深刻,这周想换一个心情,就找了这部被室友推荐了好久的喜剧——《驴得水》,抱着喜剧的心态来观看,结果心却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驴得水》—给你讲个笑话,你可别哭这部电影讲述的是在民国时期,一群扎根在偏远农村深处的老师们,一边坚守着自己的理想信念,一边享受着安然自在的小生活。小日子中有欢乐的嬉笑打闹,有甜蜜的朦胧情愫,当然也少不了为农村教育发展的丝丝担忧,总之,是美好生活最原本的模样。一封来自教育局的电报,就像一颗并不锋利却坚硬无比的石块,悄无声息地朝他们砸来。一笔美国慈善家为振兴中国农村教育事业的捐款,掀起了一波又一波谎言。为了多一人份的资助,编造出了“吕得水”这名敬职敬业的老师;为了应付检查,将一名铜匠装扮成那名敬职敬业的“吕得水”;为了延续这份捐款,一个又一个弥天大谎猝不及防的接踵而至,一切的一切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事情的发展逐渐脱离所有人的控制,一个又一个悲剧在失控中逐一上演。
看完这部名义上的“喜剧”后,心中触动很多,引发了很多思考,印证了鲁迅先生的那句“悲剧是将人生的有价值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第一个引发我深思的场景是原本坚守原则,代表正义的裴魁山,原本充满硬气、义气为重的周铁男,在历经一个个谎言以及冲突打击之后,摇身一变,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形象。在这善变的人世间,有很多因素可以瞬间改变我们,它们可以改变我们的容貌、坚守以及信念,它们可以把我们变得面目全非。它们的出现让我们意识到了我们的渺小,让我们哭喊着撕毁我们曾经的一切,或许在多年以后,我们会云淡风轻地说上一句事与愿违。但是,如果,我们逆水行舟,坚守自我,纵使注定要付出血一般的代价,或许在多年以后,我们亦可以平淡的回忆起这一切,而在这份平淡中,有了更多的从容及自豪。
现在的我正处于20岁这个在实践中摸索是非的年纪,将20年来的学到的价值理念去运用到社会交往中。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这个过程会不断改变你最初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在这个时候,我们会无措,我们会摇摆,我们会犹豫是与这个繁杂的社会死拼到底,还是遵从这个人人默许的潜规则。在时代的大背景下,各种因素会推着我们随波逐流,会让时间去磨掉我们的棱角,而那些棱角就是我们最初对于善恶对错的理解,没有了这些棱角,我们会更加的圆滑,在社会中穿梭地会更加自在。但是,这样的我们还有着自己的灵魂吗?这样的我们,脱去外貌的修饰,在茫茫人海中与我们所厌恶有所区别吗?麻木着的我们似乎不再去执着于对错,不在去纠缠于理想信念,这样的我们,真的,还好吗?与其在以后的日子中逐渐失去自我,不如在当下坚持自我,任凭枪林弹雨,只为在这人世间,我们作为自己活过一次。
第二个触动我的的场景是孙佳像个孩子般单纯地去坚持自己的想法,单纯地把那头驴当成真实的驴得水,单纯地不希望一个谎言去掩饰另一个谎言,单纯地去对待每一个人。这样的单纯就如同一个不曾涉世的孩子,这样的单纯是我们都曾拥有却不敢久留的。还记得一句对于纳兰容若的评价:他如同一个孩童向我们跑来,渐渐地又离我们远去。也许就是那孩童般的心灵,才能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样单纯美好的寄愿。
对于张一曼这一角色,我不知道如何说起,她身上有着太多我说不清的矛盾,而这些矛盾的根源或许是这个女性被长久压迫的社会对于我的影响。我一方面欣赏一曼的潇洒自在,一方面又接受不了她的生活方式。在这个保守的中国社会,女性被压迫了太久,她们附属的社会属性被我们忽视了太久,理所应当地将一些限制强加在女性身上,同样作为女性的我,也同样逃脱不了这种思维的束缚。一曼这个角色代表着新兴的自由女权主义,她高调的主张着作为女性的自由,她夸张地解释着女性在社会中受到的残忍的不公待遇,她的表现形式激烈而又真实,硬生生给深陷压迫偏见之中而不自知的我们重重的一击。一曼所代表的这种新兴女权主义对我们是一种冲击,就如同所有新兴事物在开始阶段一样,不被理解,不被接受,而一曼也用死诠释了社会对于这种思潮的零容忍。或许有问题的不是一曼,不是这个新兴的自由女权,而是我们,是我们这个被压迫了太久的思想。
《驴得水》—给你讲个笑话,你可别哭一部喜剧,娓娓道来了一场悲剧,不知是局中人的悲剧还是局外人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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