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九点过就一直在下雪,密密麻麻的从灰色的天空飘下来。午饭后下的更大了,厕所的窗户靠西边,以前傍晚的时候可以看夕阳,这个时候,还能看雪!
推开窗户脑袋还没探出去,雪就迎面而来,一碰着就化了,路上的人撑着伞,伞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仰头大呼!下雪啦~!这雪飞进眼睛,掉到嘴巴里,吧唧吧唧就吃掉了。
坐在上班的地方,只能局限的看到正撒落的雪,密密麻麻,时不时夹杂着比较大一点的雪球儿,缓慢缓慢坠落,风有时对着它吹一口气使它像是要撞击到玻璃上,停顿几秒浮在那里再掉下去。有时候两面夹击,使得空中两条,几条雪柱子扭打到一块儿,好不壮观,像是沙漠里的龙卷风,有时候整齐的往一个方向延伸,有时候它安静的不去捣蛋,雪就簌簌的直立坠落。
看着看着,就想停下手里的活,靠近窗一点,仔仔细细的看看这白茫茫的纷纷扰扰,多久都不会厌。看着看着,像是走出窗外,换上了红色的衣服,走在这冰天雪地里。湖面上结满冰,小跑几步迈开前脚,任由它在湖面上滑翔。一个不小心,摔倒在雪地上,大笑着滚几个圈再爬起来,伫立的雪人,通红的脸颊,嘴里呼着热气,大呼过瘾!
漫天的雪花,你不知道哪朵是哪朵,它们都长得一样,落下来就化了。坐在火炉旁的椅子上,桌上的水杯冒着热气,猫咪眯着眼睛缩成一团蜷缩在旁边,她看着窗外的雪,回想着以前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声音,戴着手套不怕寒冷的跑进这场雪色的风暴里。掀开膝盖上的毯子,杵着拐杖机械地站起来,浑身咯吱咯吱响。喵~,猫咪睁开眼朝她叫了一声,像是在问她是不是想去看雪。挪到窗户旁,窗外邓老头正拿着铁楸拍打雪人的肚皮,它头顶了个铁桶,腰两边插了树枝,长长的胡萝卜鼻子,雪人对着窗户里的她在笑,邓老头绕着雪人转了转后看着她嘿嘿一笑,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给雪人围上了。她斜瞅了他一眼,又杵着拐杖回来坐在椅子上,门开了,一阵寒风涌进来,邓老头把身上的雪一抖,掉在地上就留了一滩水迹在那里。他把手里的雪球放在她膝盖的毯子上,龇牙咧嘴的笑着蹲在火炉旁搓着手。她低下头,把雪球拿在手里来回滚动,儿时一样趁他不注意的放到他脖子里,惹得他嗷嗷直叫。
大雪纷飞,我似是在南方的冬天里,看六十岁的雪。
而实则是,我没往他脖子里放过雪球,没一起堆过雪人,没一起淋过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