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光
自从上了大学后,老家对于我来说就只有夏冬两季。这次回到家,看到大片金黄色的水稻田,番茄地,向日葵地……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竟然邂逅了家乡的深秋。
“现在是不是可以扒地果?”回家的车上,想起中秋节前后趴在地埂上扒地果的情景,我满怀期待地问起来。
正在开车的表哥说,现在已经没有地果了,退耕还林后,长在地埂上的地果被厚厚的植被遮蔽在最底层,它们没有机会接受阳光照晒,也没有机会生长,最近这些年基本上绝种了。
看我遗憾的样子,表哥又补充道:“虽然不得地瓜,刺梨可能是有的,明天上山我们拿个篮子去讨刺梨。”虽然没有地果好吃,新鲜的刺梨依然让人神往,我对上山多了一些期待。
上山是这次回老家唯一的安排。因为只安排了两天时间在家,见同学、走亲戚等环节都是能省则省,唯一不能省的,是上山去祭拜爷爷、奶奶和父亲。
今天一大早,准备好祭品后,我们一行人就往山上去。
狭窄的山路走在狭窄的山路上,我对W说,小高年级的暑假,我几乎每天都会爬上这座山,割满满一背娄猪菜,压得紧紧实实地背下山。这话是说给W听的,更是说给我自己听的,说给这座山和这条路听的。
自从退耕还林后,耕地变林地,山上树木丛生,荆棘密布。没有庄稼后的大山与乡亲们失去了生命的联系,除了清明节上山祭拜逝去的亲人,人们极少上山,这条祖祖辈辈用脚走出来的山路也慢慢隐没在荆棘丛林中。小时候像猴子一样上山下山的我,也需要一把镰刀壮胆才敢一步一步往上走。
曾经熟悉的山路变得异常陌生,大部分时间我都不能把自己正在走的路与小时候的记忆有效整合在一起。
布满青苔的石头我想,世界总是不断变化的,无论我有没有远走他乡,我脚下的大地都会跟着时代变迁而变迁。每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人记忆中的家长也是不一样的,那是我们独一无二的岁月。
相比于山上的陌生,山脚下的耕地就要熟悉得多。
长势喜人的朝天椒一块巴掌大的地,种了一小片朝天椒,每一株都长势喜人。
大丰收的番茄不知何故,今年种番茄的人家特别多,一大片一大片的番茄地里挂着红彤彤的番茄,有些番茄红透了掉在地上无人问津。又是一个“丰收的灾年”。
水稻田这次回家,还看到了久违的丰收场景。有收割机在稻田里轰隆隆工作,也有小的打谷机配合着半人工收割,还有纯人工收割的稻子像辩子一样卧在田地里,还有晚熟的稻田执着地抱着大地母亲。
那片山站在山脚下看那片山,我突然觉得,自己也是有诗和远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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