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烟
山水知时、人心有爱。又一季风霜高洁、层林尽染。走低的温度、高暖的深情。它们对应着、回旋着、交糅着,那是一首达观的乐曲吗?抑或是您对孩子们的牵情。
您在秋雾中走来,若即若离;您在暮色中微笑,如梦如幻。是您吗?妈妈。上次小妹对我说,姐姐,妈妈还活着。瞬间,我心如刀割。我不敢去正视她期待的目光,故作轻松地看前方,我说她是犯傻,您都故去20余年了。
20余年,如果把年换作天、换作小时、换作我们相处的每个片段,那该有多美好。虽然那时的我们物资是匮乏的、我们的食物是单一的,但我们有爱。回到土坯老屋,锁锈了、家小了,但有妈呢!有妈我们的感情就有维系,我们的风筝线都系在那个老屋,那个凋蔽破落的旧宅,她承载了我们姐妹对这个世间最温暖的记忆。
昨夜,有您入梦来。熟悉却又疏离的笑、利落的短发、格子上衣黑裤子、还是那双黑布鞋。妈妈,阴阳永隔。您走得那么辛苦、那么远,就是为了给我一点灵犀吗?您的牵挂,女儿收到了。就要过下元节了,那边冷吗?怎么没有换鞋?我们都穿起了厚衣服,您的胃不好,连命也败在了她的手上。
上次和姐姐在医院,听一个病患的母亲讲她与自已女儿的故事,她说她们生活依然好艰苦,大米里有虫子有泥土,但她不怕。“苦算什么,吃吃就过去了。”她讲着自已的女儿,我却走入了与妈妈的共处画面。她流着泪讲,我落着泪听。是呢,相比于母女的幸福共处,苦又算得了什么?
妈妈,在对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我常常自责,是因为贫穷才让您过早离开我们。如果没有当时的条件制约、如果您的病放到现在。妈妈,含怡弄孙儿孙绕膝,那该有多好。可惜,生活没有假设,您走了,在那个长风吹过的夏季,您永远地走了。
妈妈,您虽然走了但爱还在继续。爸爸还好,除了年轻时因煤矿工作落下的腿疾,另有轻度哮喘之外,一切安好。他生活积极、心情敞亮。相比于爸爸,我都好生懒散与蠢笨。我爸为了备冬,亲手做了西红柿酱、小酸菜,值得表扬的是,他的厨艺没有因为年龄的缘故而下拉反而日渐精湛。同时,我必需向您说的是,他依然是那个您定义的老顽固作派。他坚决不来我们这居住,他的独处让我们子女们非常挂念担忧。
在拗不过的基础上,我们选择了尊重。好在现在交通便利、通迅发达。信息秒至,另,尚有小妹在家与他老人家作陪,您稍作宽心。
我姐家的大宝是您生前唯一看护过的,她都要远嫁了。时至今日,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您抱着她时的那种欢喜眼神,那种隔辈的母性温柔,可以覆盖世间所有负面情绪。
我家的妮子也大三了呢。许是生长环境与年龄原故,小家伙尚不知人心薄凉时日可贵。但我相信她金质的本色、相信她的善良会在岁月的洗礼中显现出来。
近日秋雨绵绵温度下滑,您记得添衣保暖。牵不到您的手,我读懂了您的情。梦里走出,恍惚中泪湿双颊。妈妈,絮絮叨叨又毫无重点、千言万语又不知所云。妈妈,过几天我们姐妹三人就要去看您。
亲爱的妈妈,请在天国为爱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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