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最惹人烦的不就是下雨吗?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风里夹杂着的雨滴一起砸在花朵那娇弱的花瓣上,诺拉撑着伞打开了皇宫的大门,这是她的工作地,也是她的家。她随手带上了门,把雨伞靠在墙边上,来回的在大厅门口的地摊上跺脚,尽量少让干净的地板碰到雨水,今天的天气的确是很凉呢……
正准备正午时间回去休息的她突然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离她并不远的玻璃窗碎了,而那来意不善的石头飞进了这座房子,落在地上向前滚出去几尺,而最应该庆幸的是诺拉穿着长裙子才以防那些玻璃渣溅到腿上,如果今天不是下雨,按日常的时差这石头应该会准确无误的杂种她的脑袋吧。不管怎么说的确是细思极恐。
“诺拉!”
正在她愣在原地的时候,听到声响被惊动的瓦修冲了出来,诺拉也没法想到她的兄长大人是如何从三楼下来的这么快的,不过通过兄长大人的神色来看,的确是非常担心她自己。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也许是淘气的小孩子吧……”
“大雨天哪有小孩子在外面!依吾辈来看,就是有人在搞鬼。我现在就叫人去把那人抓住!”
瓦修转身想要离开,诺拉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兄长大人,不需要了。现在下着雨,让士兵们出去也很困扰他们不是吗?”
“可是……”
“我这不是没事吗?”
瓦修一时无法再反驳他的妹妹,因为妹妹就是他的一切了。诺拉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只好赶紧露出笑容来
“兄长大人,去叫人把这些收拾好吧。”
“知……知道了”
那笑容在他心里会比太阳还要好看。
雨水从窗户外飘进来,皇宫的气温也逐渐开始降低了。
……
诺拉是他的全部了,从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活着开始,他就没有亲人了。
……
在瓦修很小的时候还是在孤儿院里……
“不要打了!那只小狗在哭啊!”
瓦修狠命的趴在了那只小狗身上,而其他的孩子却用一副不适合孩子的眼神看着他,用不屑,有鄙夷,甚至有杀气……
“甭听他瞎扯,一只狗怎么哭?再打扰我们和小狗‘玩’,我们连你一起!”
在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瓦修已经感觉到了,怀中那毛茸茸的小家伙,身体已经没有了起伏……
这时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一条大狼狗来,一口咬住了瓦修抱着小狗的手臂,然后瓦修也就不得不把怀中的小可怜落在了地上。
这时孤儿院里的大人们来了,他们立刻把瓦修和狗分开,然后各自拿着武器,铲子,棍子,还有猎枪……
瓦修听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人类就可以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我就不能复仇!回来!”
“砰……”
枪响声之后,瓦修的世界就像是彻底安静了一样……
大人们安慰拿着被吓哭的小孩,还有骂着这狗有多难制服的话语,他一句也听不到了,也不想听到……
吾辈弱小的连一只小狗的保护不了吗?
……
“再对这小猫动手,我对你们不客气……”
两年后,就成了他自己也无法想到的一种人,一脸冷漠的对着人,却会去保护那些猫猫狗狗,越来越喜欢和动物待在一起,这使他成了孤儿院的异类,而他不在意,因为孤儿院很快就来了和他一样遭到排斥的人了。
……
“请不要去摘花了,这片花已经说了,如果你们在玩下去它们就不会结种子了。”
诺拉,和他说着同样的话,保护着和他一样认为弱小的生命,这是什么样的一种默契和缘分呢?
……
“兄长大人……噗,【国王】陛下,准备好登基了吗?”
那天他们一起到了乱城,一起成为了谁也无法相信他们能够成为的那种人……
“诺拉,吾辈……还是希望你能叫我哥哥。”
“那就继续叫您兄长大人咯。”
诺拉也无法明白为什么哥哥会在这时脸红,也许是成为【国王】后比较兴奋吧。是啊,从孤儿院那个被欺凌的对象一下成为了卡牌的继承人,是谁都会承受不住命运这样的眷顾吧……
……
“喂!妖女!”
一句叫喊声打断了瓦修的思绪,是正在收拾玻璃渣的老佣人在叫诺拉……
“我说你,带来厄运就算了,别扯到我身上啊!这些残局还要我们替你收拾!”
“你说什么!不许【皇后】大人不敬!”
“【国王】陛下,您有所不知,这近几年的梅雨季,让不少农民的庄稼地全都泡坏了,按理说不应该越下雨收成越好吗?可是现在,有人说是这妖……【皇后】殿下对植物施了魔咒了……我也只是听说……”
老佣人被瓦修盯着,越说越没底气,最终被充满怒气的瓦修打断
“是谁在乱城皇宫里一派胡言!别人也就算了,你这样的资深的内人也会相信。现在干好你的活,再让吾辈发现你在皇宫里说什么多余的话,就离开这里!”
“是……”
佣人低声下气的回答着,回过身去开始收拾玻璃渣,还是能听到她嘟嘟囔囔的说着
“不然还能是谁?”
瓦修正打算接着去斥责那名佣人,却又被诺拉拉住的衣袖,看着诺拉向他摇摇头,最终只能一叹气,带着诺拉离开了气温继续降低的大厅。
谁让你……是我的全部了呢?
也许秋雨之后,冬天就要来了吧?更冷的风,又会掀起什么样的灾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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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离去只有表才能提醒你了,因为雨还在下,秋雨无非是最绵长的凉意了,上午这样本应该美好的时间变得这样沉闷无趣,甚至让人感到了一丝不安……
基尔的的确是给乱城带来了不小的骚动,因为他永远学不会和马修一样静悄悄的,但是是福是祸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按理讲这件事应该有他的直属上司去操心罢,可是罗维诺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户籍部的事会轮到他罗维诺这样一个军官去管,而他就只当做是平时一样烦人的任务去完成就是了。
那身穿的完全不像样的军服,好歹还是可以证明他的身份的,只是他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安排,领带从来都是搭在外面,领口从来不想去主动整理,外套也从来不想系上扣子,裤腿永远是卷起来的,即使秋风让他有一点寒战,但是多少也没有白训练的。
他就那样坐在他的办公室的那间待客厅里,擦着那双军用皮靴,直到听到敲门声他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出门来着。
漫不经心回答一句“进”
门才打开了,进来的人是路德
“长官,有件事请求您帮忙”
“made,又啥事啊!老子忙着呢,快说!”
“嗯,我的哥哥打算把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放到您的导师安东先生家去,然后……”
“然后把老子当成搬运工,切……知道了,我回来以后再给你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连个正眼也没有给,就这样摔门出去了,这是路德已经习惯了的事。
罗维诺从来没有一个军人的意识,至少路德这么认为的,不止对自己的军服不尊重,也从来不会把军用勋章收好。为什么他会成为自己的直属上司呢?
任务?路德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乱城会给这样一个没有高输出的军事管理这样这个外出的外出任务,为什么呢?
雨点打在罗维诺的身上,不少冷风灌进了他的裤腿里,但是他确实面不改色的,外套脱下来举在头顶,虽说拦下不少雨水,也难免会有无情的雨扑面而来。
罗维诺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到任务地点亚瑟家应该脚程应该只要十分钟吧,正好路过安东家的时候就让安东那个蠢番茄自己把基尔的那些什么花花草草搬走吧,谁给你做什么搬运工。
“喂,安东尼奥!开门!”
“罗维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安东来开门的时候甚至连拖鞋都穿反了,像是头发没整理齐一样,看到罗维诺,他立刻凑过去把罗维诺拉进房子里,然后伸出手给他各种整理衣领和袖口,还把他打湿的外套扔在一边,在门口给他找了把伞递给他。
“别多想,我就是路过而已,顺便基尔那些花花草草想让你拿走”
“那这大雨天的你要去哪啊?我陪你?”
“有个任务让我去亚瑟家,调查一下这两天戾气徒增的原因而已。”
“那我必须要和你去!”
“混蛋,别多管闲事了,我走了。”
罗维诺不肯理会,撑开伞离开了,外套也没穿上就继续前进了。
留下安东在原地,轻声自言自语着
“早知道会这样,我为什么要把那张牌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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