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梅这个名字,在书中很少出现。老舍似乎更喜欢称呼她为“小顺儿的妈”,尽管这个称呼显得特别长,叫起来还有点拗口,可是老舍不厌其烦。大概是为了显得更真实,更贴近生活吧。
韵梅是瑞宣的老婆,她没有上过多少学,后来嫁给知识分子瑞宣,她跟瑞宣很少有思想上的交流。书中写道,瑞宣每次心里有思潮翻滚时,就会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自己慢慢消化,而几乎没有跟韵梅沟通心里的想法。
这是属于瑞宣一个人的孤独,也是属于两个人的隔阂。
不过尽管如此,却不影响他们在八年抗战岁月里的相互扶持,小说的最后,祁家邀请左邻右舍共赴家宴,而操持家宴的人正是韵梅。在祁家四世同堂中,她是当之无愧的当家人。
韵梅的当家主要是照顾家中老少,管吃管喝等琐碎的事情。
在太平年月,祁家的吃喝总有韵梅安排的妥妥当当,只要韵梅出现,几乎都是在厨房忙忙碌碌,为家里准备吃的,祁家四世同堂,人口多饭量大,操持一餐饭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用说每一天每一餐。
她勤劳能干,任劳任怨
粮食丰富时,她会按家里人喜欢的方式做他们爱吃的,比如面条饺子,在每一个节日采购家庭成员爱吃的食物,以及象征过节的食物,将生活过得有仪式感。
粮食紧缺了,她也没有抱怨,没有把心中的忧虑吐露出来,怕她的家庭成员担心,她的婆婆是个常年累月卧床的病号,祁老人也是快80岁的人,她知道,抱怨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反而会加深他们的担忧。
在抗日战争后期,粮食已经非常紧缺了,必须要到几十里外的地方排长队领取食物,所谓的食物,其实是平时给猪吃的东西,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这至少是他们保命的东西,只要让家人活下去,哪怕3点起床,走路几十里,韵梅都去领粮,风雨无阻。
正是这些粮食让他的家人活下来,除了她的女儿。
对待家人,她是这样做的
照顾自己生病的婆婆,并且体谅她卧床的不易,从来没有跟丈夫说过“辛苦”二字。
耐心听祁老人讲过去那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不打断不插话,陪他聊天。大事小事愿意听从祁老人的意见,认为合理的就采用。比如战争初期提早囤粮食。还有一次丈夫被抓,一家人被困,有日军看守不能外出。祁老人建议把墙挖一个洞送信,她二话不说就开挖,最后她挖开了。
对待那个蛀虫瑞丰,他老公的弟弟,不干活不给家用只吃饭,她都没有怨言。每次他一喊:嫂子来碗饺子呗。她就会默默给他做饺子。
甚至在家里经济艰难的时候,瑞丰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酒,一会儿又要钱,她都尽可能满足他,这时心里虽然有意见,也没有直言,而是默默地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开口,家里定是愁云满天。
即便是那个最讨人厌的妯娌胖菊子,她白吃白住,嫌这嫌那,冷言冷语都没有激怒过韵梅。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在这样的生存环境里,韵梅做好她妻子,媳妇,孙媳妇,大嫂,妯娌的角色。只是对于孩子她是有亏欠的,女儿饿的快死了,她虽然伤心难过,想要抱着孩子,都还在考虑婆婆更想抱而忍着站在一旁。直到女儿断气了,才忍不住夺过女儿,抱着女儿痛哭。
失去女儿的她极度悲伤,卧床不起,低落消沉,失去给家人打里一切的动力。还是老公的二弟瑞全了解她,他不停地故意“支使”她,让她做这个吃的做那个吃的,在忙碌中渐渐从失去女儿的伤痛中走出来。
这时候,忙忙碌碌的家务事成了治愈她的良方妙药。
韵梅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人物,她很接地气,是典型的中国妇女形象,老舍把她写活了。她勤劳善良,吃苦耐劳,隐忍坚强,凡事为家人着想,默默地为家庭奉献自我,让家人度过所有艰难困苦的岁月。
这样的女性在我们身边依然随时可见,她也许是你的妈妈,我的妈妈,或者邻居家的某一个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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