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乍醒,梦萦罗布泊。
满眼的黄沙,一路蔓延着。排列整齐的胡杨,一如他们生前的挺拔与壮硕。像卫兵般守护着残破的城堡。这时的罗布泊,就像一个沉寂了数千年的墓场。
很难想像这里有过近万平方公里的河床,魔鬼盗走了罗布泊的魂魄,伴着凄厉的寒风,它只有慢慢的干涸!
黄沙吞没了三千年的文明,留下一只巨大的耳廓。历史沉淀在这硕大无朋的耳朵里,起风的夜里,就有位楼兰的姑娘脉脉倾诉。
画面渐渐的清晰起来,昔日的绿洲一帧帧呈现。欧式古典的城堡,铺设得体的石板路,川流不息的人群。城外的海子,一望无际的海子,那就是罗布淖尔,是沧海离去时的眷顾,它是大海的儿子。不是每一个湖泊,都可以叫做海子。真正的海子,一定是咸的。因为,海子的心中,深藏着重回大海的梦。
罗布泊的周边,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海子。像一粒粒珍珠,点缀寂寞荒芜的塔里木。楼兰姑娘穿着红艳艳的袍子,戴着光彩夺目的头饰,满脸的娇羞,隐在薄薄的面纱里。她要出嫁了,嫁妆就是一汪浅浅的海子。
多么奢侈的嫁妆!
大漠中的海子,是生命的源泉,是生活的根基。
罗布泊静静的镶嵌在塔里木的腹地,像一枚硕大的宝石,泛着幽蓝的光。
一切突然虚幻起来,蓝宝石渐渐的消失,所有的场景都变得昏黄。罗布泊又恢复了它真实的样子。苍凉,悲壮。一段延绵了几千年的文明,终结在四十年前,融入了这无边无垠的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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