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人生即有来处
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01
母亲手术刚结束一星期,憔悴得很。我和父亲都在病房守着她。
已是深夜,大家似乎都进入了梦乡,伴随着轻微鼾声,病房也算是安静。母亲也熟睡着,躺在她身旁的我,却很清醒,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
于是我起身,静静注视着身旁的母亲。月色温柔,月光柔软,可母亲的梦境似乎并不酣甜。
她眉头微皱,双手交叠在腹部,露出的肩膀上,绷带白得扎眼。我知道,何止肩膀,母亲的胸前也缠满了绷带。
滴答,滴答...
微微弱弱的声音有规律地响着,不是手表,不是闹钟,声音来自母亲的心脏。
是心脏瓣膜出了问题,医生给母亲换上了机械瓣膜,冰冷的机械安插在心脏里是什么感受?打开胸膛在心脏做手术是什么滋味?我无法想象。
多年后我看到母亲自脖颈而下的疤痕,仍是触目惊心。
02
说起来,母亲做这个手术是因为病情恶化,和我有关。
父母在外地工作,把我交给姥姥照看,我也曾表露过对父母的思念,但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
于是,我将情感隐藏,用锋利的刺一层一层将自己包裹,默默把一切归结为不在乎。
我总有这样的瞬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乎是消无声息的,内心却是一片狼藉,满地灰烬。
积压的愁绪和难言的想念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我觉得生活不易,让我觉得万物皆苦。
一次,我喝了几口木瓜汁,脸上发痒,直到头皮瘙痒难耐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似乎是过敏了。
我没有去看医生,也没有吃药,而是低头把剩下的木瓜汁喝完了。不仅如此,一回到家我就涂抹了满身的花露水,忍着痒睡着了。
不知几点,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我被痒醒了,眼也觉得肿胀,打开灯一看,何止眼睛,脸都明显肿了半圈。
我还是有些怕了,去将姥姥从隔壁卧室晃醒。我说浑身痒,想打电话让爸爸妈妈来看我。
几句话而已,我却说的嘟嘟囔囔,断断续续,眼泪簌簌地流,止也止不住。
房间是昏暗的,姥姥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觉得是孩子想爸妈了,就哄我回去睡,答应我明天一早打电话给他们。我到底是没有撑到天明,在第二次痒醒后,就在姥姥卧室门口倒了下去。
再有意识时,是听到有人声嘶力竭地喊我小名,好像不止一人,仿佛带了哭腔。
父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终于,我见到了想见的人,虽然过程笨拙。
真正让我释怀的,是在医院醒来时我手心传来的温度,紧紧握住我手的人脸上分明地布满泪痕,一旁的父亲神情也满是慌张。
母亲心有余悸,抱着我又哭了好一会儿。
当时的自作自受是为了什么呢?大概是想让父母心疼心疼我吧。
只不过临时后悔,怕夜里打扰了他们的好梦,于是暗暗将花露水涂了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等待天明。
休克一事使母亲情绪波动极大,她的心脏疾病便更严重了,我很懊悔。
03
不知是病房里的谁打了个喷嚏,吓得我一抖,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我摸了摸母亲的手,有些凉,便轻柔地将她交叠的双手塞进被子。我微微侧身抱着母亲,在她身旁轻轻躺下了。
再坚不可摧的墙,也会有出现裂痕的那一天,它会不如从前坚固,但那又如何呢?
它仍是一如既往地,从未动摇地,坚守着原本的位置,自始至终,守护着它身后心爱的宝贝。
写在最后: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
父母在,你看不见死神
父母一没,你将直面死亡
叶子寄语:
世间所有的爱都指向相聚
唯有父母的爱指向别离
赞美父母的话有太多太多
我不想过多的煽情
其实,说句实话
迄今为止
我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这份别离
总觉得
时间还很长吧
我想不再长大
他们也不要变老
但愿如此吧
全网同名,源自微信公众号【叶子故事馆】,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不一样的故事视角,等你来发现,找到我,送给你一份干货大礼包,更多惊喜等你来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