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在很长的时间里父母只字不提外婆,我感觉有些许不对劲,但竟没刻意追问。回家好久了,我有种不祥的念头。大年初二我鼓起勇气问妈妈什么时候去外婆家。妈妈终于告诉我实情:外婆在2011年5月2日去逝了,怕我在学校又出什么状况所以瞒着我……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接着只有反复发作的自责与悔恨。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爷爷奶奶,而外公也只见过一面,祖辈里陪伴我成长的只有外婆一人了。外婆没上过学,据说她小时候一边放牛一放偷听了几节私塾,竟认了不少字,明白的道理不比读书人少,掌握的本领也很多,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小时候外婆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她会经常亲自己动手做一些很精致的木器,编织漂亮的竹具。她还会用茅草编织蚱蜢,用竹子编织小鸟,用彩线编织龙虾,这都是我儿时最好的玩具。那时候我每天晚上都会爬上外婆的床吵着要听故事,天天都闹着要外婆做好吃的。而有时候识字不多的我也会为外婆念报纸,虽然明知我在生编硬造,但她还会安详地慢慢听完。我有一次玩火被外婆责备,我顶嘴让外婆回家。后来外婆去了外哥家,我嫉妒万分,天天吵着妈妈要把外婆抢回来……
外婆命运多舛,百病缠身,几年前摔了一跤断了脚,几番折腾总算是捡回一条命,身体却每况日下。去年春节,外婆已是卧病不起。我2月份去看望她,看到她憔悴不愖的样子我心里不是滋味。临走前,我她耳边说:“外婆你干脆到我家住吧,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外婆笑着说:”好的,等我病好了一定去!”没想到,这成了永别……
在离开家的一年里,我因为自己的琐事没过问家里外婆怎么样了,等到永远失去了才发现我已经无能为力。人总是不知道身边的才是真正珍贵的,为了那些遥不可及虚无飘渺的错过近在咫尺真切温暖的…… “外婆是一个聪明的人,勤劳的人,善良的人,你要做一个像外婆一样的人!”爸爸哽咽着对我说……
——2012年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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