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

寒冬腊月，一年中最冷的月份，这几天倒不觉得冷。太阳出来时，走在街边还有些温和的气息。今日小寒，节气一个接一个地轮换着，大寒时已近除夕。

这个春节终于是在老家过了，回家的车票已经备好，这次连着休假要在家待两周的时间。村子里还是有些冷的，不知道公婆那里的取暖设备效果如何，这几年，都是在暖气房度过寒冬，突然回去，真担心有点不适应。

不觉又想到小时候的寒冬，念书时起得早，北方的农村也没有像样的取暖设备，家里有个煤炉算是不错了，教室里冷冰冰的，除了人气没有热气。早读课手捧着书是捧不住的，用书压着掀开的页码，两只手伸在袖筒里取暖，教室里传来的除了朗朗读书声，还伴有哒哒哒的跺脚声。下课后还衍生出一项好玩的运动：人挨着人，贴墙站立，一起往中间挤，挤出去的人再排到两头去接着挤。我们称此为“挤暖儿”。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些滑稽，但那时候还是小，没什么火力，除了跑动着能增加热量，安静时经常是手脚冻得红肿，这都是小儿科了，开裂也是常事。开春时，冻伤的手脚像钻进了虫子一样，痒得人总忍不住去抓挠。我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读大学，因为大学的宿舍和教室都有了暖气，我才慢慢告别了冻手冻脚的时代。不过后来每每想起寒冷带来的痛苦，内心总免不了担忧。

听说村里前阵子通了燃气，安装暖气片自供暖指日可待了，只是这个年可能还得忍耐一下，家里倒是有空调，舒适度是大打折扣的。家里冷，村里每年都有挨不过去的老人，真希望老年人能享受到冬天的暖意，至少不是挨着冻，连床也不敢下来。

不觉又到了回家的时候，内心盼望，也有担忧，希望在家的日子舒适一些，热闹一些，温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