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春节
我和全家也就是妻子女儿于腊月二十九日回汉中老家,遇上了雨雪天气,冻得够呛。想起来,从青年时离开家乡将近三十个年头。
汉中处于秦岭之南,属于南北交汇之处,也是地理位置的分界点上。由于不烧暖气,冬天的阴冷叫人无法忍受,即便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汉中人夜里也不得不早早地钻到被窝里。老婆和孩子更是嫌冷。一到汉中女儿就冻得脸色发青,感冒了。
我们一家和老母亲住在一起,老人银发苍苍已是八十六岁的人了,却依然精神矍铄。多亏回去时带了两床新被子,还要插上电褥子才能睡得安稳。这地方也就是屋里外头一样冷,老母亲穿得挺厚,倒不怕冷,反而是我们这些从兰州来的人忍受不住了。
从西安坐西汉高速客车,排了一个小时的长队, 车站上的工作人员,倒是挺负责地组织乘客排成一个好大的圆圈以维持秩序,这倒叫我想起小时生产队分粮油柴草时的场景,不免叫人唏嘘。
回到家放下行李,赶快到莲花池小摊上吃菜豆腐稀饭面皮子。那已是中午两点钟了,为赶汽车我们是一下火车就急忙赶往汽车站,中途根本顾不上吃饭,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出门就是受罪。
菜摊上我买了两斤芹黄,这是汉中春节时分最好的蔬菜之一,和腊肉豆腐干混炒,口味十分的鲜美。母亲酱好了猪嘴和猪耳朵以及自己装的香肠,这也是汉中人过年传统的菜肴。
晚上我自己动手在煤炉子上炒了芹菜豆腐干,炸了带鱼,老婆切了一盘香肠猪耳朵和猪嘴肉的拼装,主食是挂面。
既是刚刚回家,又是一家和老母亲团聚,再是临近岁末,我自然是高兴,和母亲对饮了几杯。母亲虽然年迈却依然有些酒量,我又高兴又怕老人家喝醉。
三十那天,我们一家都到大哥家会齐,然后去给祖先上坟烧纸祭拜。母亲年迈是不必去的,大嫂秋天摔折了腿也不方便,我们一家三口,大哥和他的大儿子儿媳孙子,还有二姐一起去到北边的黄土坡上。纸钱是大侄子印的,大哥切了两小盘卤肉类,我带了烟酒。大哥说,他当了工人转了干部肯定是受了先人的护佑,我说我们能有今天,那是祖先几辈子积德行善修来的。
临出门时,他们说我女儿既已感冒且刚下过雨雪,泥路又滑就不必去了,我想,既然已经从千里路外赶来就应该到祖坟上去尽孝。烧纸泼散后,我提议每人吃两口,喝两口酒以示和祖宗共享春节之乐。
晚上我们进城,全家聚餐也就是吃年夜饭。饭是我让大哥定的,但说好,钱由我来掏,大哥尽管争执也没用。晚上有十一个人参加,母亲,大哥大嫂,侄子侄媳妇侄孙,二姐,我们一家三口,还有嫂子的一个亲戚。饭定的是四百的标准,吃的还不错。酒是我托朋友从嘉峪关带回来的紫轩盛宴。
第二天早晨,我们自己下挂面吃过才到大哥家去。初一早晨我依然坚持身体锻炼,从十公司家属院出门,沿着团结街往南直走就到汉江江边。快步行走大约需要二十五分钟,顺着江堤走二十分钟再往回返。
这是我去年大半年养成的习惯,坚持锻炼风雨无阻,就是在嘉峪关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都没中断过。嘉峪关的东湖我不知道走过多少圈子!母亲和我们一家打车到青龙观的大哥家,吃过醪糟元宵,我和老婆由大哥陪着到宋家桥水库看风景。这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大哥没事愿意作陪。女儿怕冷圈在床上玩电脑。
从家里往水库走,就要翻过两道沟渠,再上一道黄土大坡。这坡上就埋着祖先的坟墓,昨天我们还都到那片萝卜地理烧纸祭奠。以前的这片地里经常种的是红苕和洋芋,现在承包给人家种植花卉苗木。
关于春节 关于春节 关于春节二〇一〇年三月十三日,2019.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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