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虫脑袋埋进大半个瓜里,啃啃啃,甘汁蜜露那个甜啊。打个饱嗝,抹抹下颌的汁水,感觉幸福满满当当。
“8号立秋哩”,爹翻日历自言自语,“可算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啥?”米虫没想到瓜就要吃到头了。
“末伏啥时候?”娘摇着蒲扇挺关心大事。
“10号”,爹答的麻溜,“电费单出来了,这个月多出一百多哩,厉害得很”。
“开玩笑,三伏天谁家电费不高?”米虫趁机发泄不满,“三四百多着呢,谁跟你们似的,算着用,一百多,老舍不得啊”。
“滚蛋”,娘火气窜出,“你是少吹了咋滴?三四百,人家住几楼?你住几楼?”
“对对对,咱一楼咱自豪”,米虫嬉皮笑脸,“咱就不该花那一百多,省下还能买只鸡哩,对吧,老头”。
爹扫一眼米虫,继续时不时拍一下腿的无聊状态,这种站队的事爹一般绝不插嘴。
“水费也出来了吧”,娘懒得怼,岔开话题。
“嗯”,爹微微仰起头想了想,“十吨46.2,也不少,还有十块垃圾清运费,一共56.2”。
“没咋洗澡啊,咋用这么多?”娘有点不相信。
“没洗澡,可天天洗衣服”,爹的理由充分。
“咱家用啥都多”,米虫无意接嘴,“上个月燃气还71.82,别人家都是四五十”。
“你妈不是爱喝小米粥吗?”爹讲实际。
“六楼老方家也天天熬,人家月月都没超过四十”,娘对鸡毛蒜皮的事清清楚楚,“咱用的就是多”。
“那不是还熬药嘛”,爹对事实更清楚。
“现在谁拿回家熬?看中医免费给熬好吧”,米虫可找到纰漏,“看看,比别人家用气多了不少吧”。
“懂啥”,娘拿蒲扇敲人了,“自己熬放心,还能看看药抓少没,药都不拿,熬的啥你知道?多花点咋了?该花就得花”。
娘的药娘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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