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咿呀咿呀响了一阵,我和师傅来到了报案人指定的现场,大路上躺着一个人,还有呼吸,原来是喝醉了,本来给医院联系了,让去医院醒酒,医院给的理由是他身上酒味已经很淡了,算是已经酒醒了,他们不收。那能怎么办?我们警察也不能看着他躺在危险的大马路上,还是半夜。师傅说:“小郑,来,我们两个把他抬上警车。”我:“???”。师傅说:“快点吧,想啥呢?”我们就费了好大劲把他弄回了所里一楼大厅。
到了所里,他撒泼打滚,扇自己耳光,我一脸懵逼,这是个什么东西?让他解开手机密码,联系家人他也不听,别人说话他也不理(可能是听不懂),一直僵在那里。过了一会他自言自语说着什么,我才发现,这是个河南老乡,其实在浙江实习听到乡音也是很高兴的,但这也太……随后,我给他递水和面包,突然我也很饿啊,中午到午夜值班还没吃上饭啊。
我就试着用家乡话和他交流,他听到我说河南话突然哭了。哭个啥啊,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一边哭一边说:“兄弟……”(我的内心:我有那么老吗?但他是个酒鬼,跟他较个啥真)我答应着:“哎”。“你嫂子在家天天说我白扳(无能),恁侄也不上学了,天天问我要钱,我来浙江打工,也没有个人管我,也挣不几个钱,天天累嘞要死,老板还不停嘞骂。”他嘴里嘟哝着,我接着问:“恁家哪合嘞?”,“三门峡”他脱口而出。“来这多长时间了?”“3个多月了,在这吃不好,住不好,还不敢给家里说,挣不着钱,你说可咋办。”
我一边安慰着他,一边问他工友的联系电话,可能是家乡人说话比较好使吧,使他放下了芥蒂,几个人没让他解开的手机,我给他说,他同意解开了,找到工友的联系电话,接通了联系如何来接他,也是个河南老乡。这边醉汉还给我一通乱说着什么:“这咋到家了,你是商丘嘞?昨个还说要回家,嫩快,今个就到家了,回家真好。”
不多一会他的工友来了,操着一口浓郁的河南话:“老吴搁哪来?喝多了又瞎跑,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我带走他。”互相又寒暄了几句,老吴被带走了。
外边的月亮很亮,看着老吴脏乱的背影想起了远在他乡的父亲。虽然他不喝酒也很少抱怨,但他出门是不是也很委屈,也很可怜。夜渐渐深了,看着骨感树枝在地上的影子,像老吴这样为生活挣扎的人还有多少,都让他们的生活再多些色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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