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默，你整天抱着你那个破手机有什么好看的，小说？好看的介绍给我几部。”姚千挑上课回来，莫小默正在漂瓶子，刚刚认识了一个瓶友，挺聊得来的，只是近几天却不见他的踪影了。
“呀，你闲到没事玩漂瓶子了啊，”姚千挑叼着一只苹果趴了过来，毫不避讳的看着莫小默的屏幕，未带莫小默抗议隐私权限，她就来了先发制人：“怎么，吊到几个凯子啊？”姚千挑那张嘴估计这辈子是不会有好话从里面出来了，懒得理会她，莫小默翻身躺在床上，带上耳机，假装没有听见，姚千挑并不理会莫小默，一把扯掉莫小默的耳机：“我说莫小默，你丫的真闲啊，一个学会计的，我怎么就不见你写写算算啊，我有一姐妹那可是天天图书馆、自修室吭哧吭哧的学，各种的证件那是漫天的飞啊，丫的，我和你睡了快三年了，怎么就没有见过你这般学习啊？”
“那是近墨者黑，你自己有正型吗每天？”被莫小默抢白了几句，姚千挑愣了愣，笑了：“是的，有点那意思。不过你能和我比吗？我这是脑子笨，学的多了脑袋疼，火辣辣的，要是因为学习变成了这样，你说亏不亏？”姚千挑学的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癫痫病患者，莫小默是怎么也说不过她的，她每天有的是时间，学艺术就是好啊，莫小默只是忽略掉了姚千挑经常熬夜画那些自己看不懂的框框架架，第二天还要准时的六点起床跑步罢了。
“莫小默，我告诉你，你别不爱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不就是空虚了，寂寞了吗？真不行再在那个心情上装pang似得来一个‘我怎么不开心，莫名其妙的不开心，谁能告诉我怎么办？’要我说你丫的就是闲的没事淡的慌，什么长大的孤单，什么青春是用孤单做阶梯的，你丫的整天就跟个怨妇似得，你真的没事做吗？那发发善心帮姐姐我画几张手绘，整天就知道在这里怨天尤人，这么大了还抱着安妮宝贝的书看，姐姐初中就不看安妮宝贝了，你怎么不整个天线宝宝看啊？每天羡慕那些电视剧中的女主人公，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人帮助她啊，再感慨：怎么就没有人帮助我啊，莫小默，我早就想说你了，只是我懒得说你，那些贵人是个屁，别人说的再好，你自己不从内心开始改变，就算是有高人来了，你也听不出别人对你的引导的话，还整天跟真事似得跑到那大马路上晃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晃荡啥啊，等你的贵人吧？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天仙，看不出花来。”姚千挑转身给苹果核来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投递到垃圾桶里，“你说你莫小默，你漂个瓶子，有啥啊，你也不看看回应你的那些话，‘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啊？’‘寂寞了吧？妞。’‘你胸围多大啊？’‘你的乳头是什么颜色啊？’‘做不？’还要我继续念下去吗？你还装嫩的回应：‘做什么啊？’要我说你莫小默《色戒》都看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会不知道做什么？你有意思吗？就差一个现实的男人陪你真枪实弹的操练了吧？”
“你……”这个姚千挑估计今天肯定是吃屎了，竟然说的这般露骨起来，叶清扬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识这般喋喋不休的姚千挑吧，又是递毛巾，又是送水的，趁她喝水的档莫小默才努力的插上话，结果一个字刚蹦出来，就被姚千挑的连环炮打了回去。
“你什么你？你是想说我说话难听吧？莫小默，今天老娘还就说话难听了，你也不想想看，先是你给我显摆的那个什么网友‘鸽子情缘’，陪你聊了几天的话，你就不知道什么了，你怎么不想想你那段时间的作业成了狗屁了，每天看你唧唧歪歪，到头来结果那，话说尽了，才发现那人根本就跟你没有共同语言，拉黑了吧。还有那个什么的‘凯旋’的，电话号码都互换了，你丫的喝醉的那次给人家播过去，人家说的啥:‘你醉了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不用那么愤怒的看我，是你自己喝高了按了免提，整个房间的人都听到了，这是大一吧，大二了，我以为你长了记性呢，谁知道换了个大屏的手机，安装了个微信又不知道姓什么了，每天的小瓶子漂啊漂，摇一摇摇啊摇，我一听到你那‘咔嚓’的声音，我他妈真后悔怎么要陪你买这个手机来着。什么‘独孤’什么‘求败’的，咕唧了大半个月吧，你不用那么仇视我，我没有闲工夫偷看你的东西，是你自己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人家叫你声美女，就真以为你是美女了？至少你还没有叶清扬好看呢？现在是哪个啊又，估计又和之前的那几个一样，先是人家上赶着和你聊，后来是你上赶着人家聊，谁知道对方的要求越来越高，不是要和你网恋，就是要要你照片吧？不用猜，我就知道你肯定装矜持不给，结果人家就不理你了吧，你就整天的守着手机上的头像，等你的消息显示了吧？告诉你莫小默，你丫的就是守成新时代的望夫石，哭倒这仅有的几段古长城，也没有人理你。”
莫小默被姚千挑骂的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真正的了解她的为人，莫小默肯定会以为她偷看了自己的手机，监视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姚千挑骂了莫小默整整一个小时，令人佩服的是那嗓子竟然毫发无损，叶清扬这个不识时务的臭丫头突然间来个句：“莫小默，有没有人要你的裸照啊，我这里有现成的，还是两眼迷离，粉面桃花哦。”
“要死啊你。”莫小默从床上爬起来，作势要打烂那丫头的臭嘴，被她躲开了。姚千挑开了开口，愣是没有说话。
终是莫小默没有抢过叶清扬，就算是抢过莫小默也没兴趣了，这俩个家伙趁莫小默喝醉的时候给莫小默来了个现场版的录像，悲催的是还被全班看了个遍，那几日莫小默一直纳闷，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默默的注视自己，悄悄的讨论自己啊，莫小默还以为是自己大姨妈在裤子上绣花了，或者是BB霜没有抹匀，成了悟空兄的师妹，火眼金睛了呢，直到有一天班里一猛女拍了拍莫小默的小肩膀，贼兮兮的盯着莫小默那有待深造的胸部，长叹一声：“莫小默，你丫的深藏不露啊。”
“……”
“你不知道？姐妹，别装糊涂了，哥哥我又不会笑你，不就是当众解裤带……”
剩下的话莫小默是一句也没有听到，整个教室旋转，旋转，继而莫小默像是坐上了时光穿梭器，回到醉酒那天，莫小默当时是想上厕所，却解不开裤带，找不到卫生间，而叶清扬那蹄子告诉莫小默她站的地方就是卫生间，莫小默才会……好在是冬天，莫小默并没有穿成退掉裤子就是内裤，不然莫小默的hollow kitty估计才是他们的笑点吧。
姚千挑倒是好心把莫小默送去了卫生间，却说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话。
“姚千挑，我尿不出来。”或许是膀胱被憋坏了吧，找到厕所了，莫小默却怎么也尿不出来了，坐在那冷冰冰的坐便器上叫姚千挑。
“那你就在那里坐着吧。”
“哦，我知道了。”
那夜莫小默真的就在那冷冰冰的坐便器上光着屁股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等莫小默拖着几乎半残的身体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姚千挑竟然说了一句莫小默想杀了她祖宗八代的话：“酒店高级点就是好啊，冬天坐便器都是温的。”
丫的，她不想想这温度可是老子坐在上面一夜才感动那个白咧咧的大墩子的。莫小默心中大骂。
姚千挑在莫小默要杀人灭口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诉莫小默她真心不知道莫小默喝醉有听话的怪癖。
“滴滴……滴滴……”有消息进来的声音才把莫小默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是莫小默新认识的那个瓶友：“小仙女儿，想你了，干嘛那？”
莫小默还是犯贱了的回应了，至少这个人还会叫莫小默一声小仙女儿，哪怕是假的，也比过莫小默日夜守着的那个始终不会先动，百十条信息回一个‘恩’的头像要有点温度，而且还温暖的多。忘了说了，所谓物以类聚，莫小默和姚千挑也是有着共同点的——那就是都暗恋着一份不可能，如果用叶清扬的话说姚千挑是平板电脑，估计莫小默就是黑白电视机了，落后、老土，关键是早就停产了。
“小仙女儿，你怎么了？怎么又不理我了？”
“有人陪你你不用，那大狗熊有意思吗？”
“小宝贝儿，不要不理人家嘛。”
“…………”
滴滴滴滴的声音一会稍停，下一秒又响起，莫小默的思绪终于完全的被这种不折不扣的执着给拉回了现实中，仙女？宝贝？莫小默不由得拿起枕边的小镜子，看着自己平凡的五官被这几声甜到心坎里的‘小仙女儿’大刀阔斧的改变着，下一秒估计隆重登场的将是章子怡了，但是今天的手术似乎并不成功，因为那个恶毒的姚千挑早就在莫小默的手术刀上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在涂抹着毒液，现在的莫小默虽然也是笑若桃花，却顶着一个腐烂了的心，倒不如说是那乡下粪池里耀眼的屎壳郎花实际些。
“小仙女儿，给我看看你的照片吧？”
“你怎么总是拒绝我啊？”
“我的你都看了，你怎么不给我看你的啊？”
“你什么时候给我看了？你给我的就是个头像，我想看你的身体。”
看着这个像演员一样按部就班的演着姚大导演的戏的陌生人，莫小默不得不承认，姚千挑永远比莫小默有先见之明，既然男一号都买姚导的账，那莫小默这个当仁不让的女一号也得配合一下了，但是台词就由莫小默自己定了：“你除了给我要照片外就没有别的可以和我说吗？”
“有啊，多的说不完。”
“是吗？”莫小默反问。
“但是现在不是聊到这个话题了吗？”男一号似乎还挺委屈。
“那好哇，你聊到这个话题了，我也听到了，所以现在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吗？”莫小默此时竟有些害怕自己的咄咄逼人会让这个滴滴声也像以前那些一样永远的石沉大海，她更希望这个滴滴声的再度响起，也算是对姚千挑的一种抗议：你姚千挑并不是什么都在理。更重要的是这可以让莫小默感到自己还不是一无是处，还会有人关心自己，对于现实中的姚千挑和叶清扬，莫小默始终没有彻底的敞开自己内心的大门，她不喜欢熟悉自己的人知道关于她的更多真实的想法。
“说不过你，淘气鬼，真的好想咬死你。”滴滴声再度传来，虽然隔得时间长达十几分钟，远没有了刚开始那一秒未停，下一秒就开始排队的气势了，但是莫小默还是坚信这滴滴声一定会让那并没有睡着的姚千挑知道自己今天的毒液喷射是多么的恶心。
莫小默开始搜索着所有可以用来聊天的话题，似乎江郎才尽了一般，原来话题真的就没有除了给莫小默要照片，看看莫小默的倩影是不是和莫小默的容貌一样美丽的话题外就再也没有了。莫小默想可能是自己那张头像照的效果太好了，但是莫小默这被叶清扬夸赞为‘麒麟臂，大象腿，水桶腰，外加一马平川飞机场’的身材没有PS是会让小仙女儿瞬间换位成女妖怪吧。滴滴声在莫小默千方百计，搜肠刮肚的想出来的话题还没有敲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应声应景的响了起来，莫小默冷冷的笑笑，然后把那辛辛苦苦敲上的字又一个一个的delete掉，那滴滴声送来的是：“快睡觉吧，这么晚了。晚安。”
‘晚安’，莫小默想，这个词将会是继再见，拜拜，之后的另一个‘滚蛋’新的升级版吧，但是删除时的确定莫小默始终没有按下，或许真的有个意外呢，莫小默看了看似乎早就睡着的姚千挑，“晚安！”还是手贱的发了出去。
第二天，莫小默是被男人的声音惊醒的，难道昨天的春梦真的实现了，一个鲤鱼大翻身，看到睡衣还完整的套在身上，还好不是色狼，就算是色狼也得先去色那赤裸裸而又有花容月貌的叶清扬啊，但是男的也不可以进入女生的香闺啊，睡眼迷茫的莫小默搜遍了整个宿舍，哪有什么男人的影子啊，倒是姚千挑一声公鸭嗓搅了莫小默的清梦。原来只是清梦一场啊，醒来还是要看姚千挑的臭脸，还是让我选择沉沦在午夜的梦里吧，莫小默哀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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