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海无涯,再努力也无法读完,只能选择那些有缘的文字。人海无涯,哪怕相识遍天下,知音也有限。
我们对文字的选择,也如对人的相遇一样,有着不同的顺序。比如,有些文字我是遇上了就读读,但放下了,不会再想起。有些文字,却一见如故,这篇看完,找作者那篇来看,搜罗到作者所有的文字来看,哪怕作者丢在字纸篓里的废稿,我也恨不能拣起来读的。这就是文字与人之间,神秘的吸引力。
日积月累,我也有些铁粉。我写的文字,有的篇篇必读。有的读完写下五百字评论,几乎要另起一篇文章。有的不知在哪里看到我的一篇,顺藤摸瓜找进美篇来加关注,还要感叹一句:终于找到了你。
写下的文字,有人偏好,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
我也是这样一个,心长偏了的读者。堂皇巨著,不一定读得进去。
金庸与西德尼谢尔顿的作品,则是篇篇必读的。
今天,来重读《告诉我你的梦》。
这是一个有关多重人格的故事,晚上来读,特别过瘾,最好是大雨倾盆,雷电交加的夜晚,捧着书看得直哆嗦,心情正紧张,天上一个炸雷,一片雪亮,又炸出下一章一个新人格,多么有趣。
艾什蕾衣着整洁,面容典雅,身材苗条,棕色的双眼透出聪颖而又焦虑的神情。她浑身流露出娴静文雅的气质,一头黑发轻柔地垂落在双肩。她在硅谷上班,就职于环球电脑图像公司,她的父亲,则是大名鼎鼎的斯蒂文·佩特森医生,微型心脏外科手术之父。
她的生活看起来非常不错,但是,最近她‘却总是怀疑被人跟踪,充满恐惧。
十二岁母亲去世后,她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对她似乎太严格。这天中午与父亲午饭,她提起上司谢尼,父亲就大为光火:“跟谢尼·米勒交好是个错误。一个大大的错误。”
她想起十八岁时的男友,吉姆·克利埃里,一位英俊的橄榄球队员,父亲也这么说。事实上,每一个追求艾什蕾的男孩都被父亲反对。
父亲辱骂吉姆,并强行把艾什蕾转学,想把他们俩拆散。他们没有办法,决定私奔。
她收拾好行李,在火车站苦苦等待吉姆,但他并没有来,打电话也没有回应。伤心欲绝的艾什蕾,只有按父亲的安排去了伦敦读大学。这期间,她也曾经写信给吉姆,但想到他的失约,写好又默默撕碎了。最美的初恋,就这样随风而逝……
托妮二十二岁,顽皮、活泼而大胆。她时而闷声不响,时而火爆脾气。她的脸是淘气的心形,她的双眼是调皮的棕色,她的体形让人着迷。她出生于伦敦,所以说起话来一口悦耳的英国腔调。她体魄健壮,喜爱体育运动,尤其是冬季运动:滑雪、乘雪橇和滑冰。
她喜欢去夜总会弹琴唱歌,她是一个出色的歌手,总是活力满满。
她的歌太过动人,甚至连百老汇都欢迎她去工作,她却满怀凄楚地拒绝,至于理由,她不肯说,谁也不会真正理解她,她想。
有时她在因特网上与世界各地的男人聊天。每当男人们对她发出暧昧的邀请,她都会立刻退出,她一直在等待着,一个真正能打动她心灵的男人。直到魁北克的珠宝商让.克劳德,一个充满灵气,不落俗套的男人,与她在网上相识,她充满期待。
他告诉托妮:“如此说来你会喜爱它的。它是个美丽的城市,被山岭和可爱的湖泊环绕,是打猎和垂钓的天堂。”
这些有魅力的文字缠绕住了托妮的心。
托妮的母亲只会两种交流方式:大声尖叫和嘀咕个没完,她仇恨所有的东西。想起夺走母亲生命的那场可怕车祸,托妮居然笑了,她哼起了一首歌:
“一便士一个线团,
一便士一根针。
那就是猴子走的路,
噗哧!黄鼠狼逃跑了。”
艾丽特今年二十岁,她出生于罗马,说话带着意大利口音。
她喜欢绘画,对色彩有着特别的天赋。她的性格,每天都在天使与魔鬼之间自由转换,比如说同事买了一套裙子,她会说很美,心里却突然蹦出来一句:“你穿这跟猪一样!”
把她自己吓一跳,仿佛心里住着另一个人。
她邂逅了画家理查德,她等待着心里冒出讽刺的话语,然而,这次竟然没有,他让她感觉真的美好。
这时,发生了一件事,教堂牧师弗兰克在任四十年,即将离职。众位教友商量,请艾丽特画一幅画送他,另一位有权有势的教友沃尔特,却提出自己的女儿是专业画家。于是两人各为牧师画了一幅画。
专业画家的画无疑是合格的,可是,艾丽特的画却充满了深厚的感情,大家都惊叹了,可是,沃尔特却非常跋扈,不肯让步。艾丽特无法可想,只有退让了。当晚,沃尔特死于车祸,艾丽特惊呆了。
艾什蕾也接到了同学十周年聚会的邀请信,她渴盼见同学,又害怕见初恋,内心十分挣扎。
她终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参加了聚会,一百二十个人中,她只搜索着一个人:吉姆,她想,他会给她道歉吗?他会把妻子带来吗?
所有的老同学都见面了,所有的近况都了解了,记挂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她心绪不宁,想着,他肯定也害怕面对我,所以他不来了。
直到她曾经最亲近的一个女朋友到来了,她问艾什蕾这些年去哪儿了?她告诉她,就在她去伦敦的前一天晚上,吉姆被人杀了,并且被人阉割了。
当晚,艾什蕾伤心欲绝,她做了恶梦,看到持刀杀人的人,是父亲。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每天象生活在地狱里,总是梦见吉姆残缺的尸体。
公司的同事丹尼斯请她帮忙,单纯的她去了他的公寓,他给了一杯葡萄酒她喝。喝完后她失去了知觉,当她醒来,发现自己正赤裸着躺在廉价旅店的一张床上,头痛欲裂。
她打了个电话问前台,得知己是周一,也就是从喝下那杯酒,己经过去了两天两夜,而且她所在的城市,是芝加哥,她向父亲求助,回了家。父亲问及原委,面目狰狞。等她第二天上班,得到消息,丹尼斯被杀,死状与吉姆一样惨烈。
托妮终于和让.克劳德在魁北克城开始了约会,他们一见如故,互相钟情。携手走遍这个风景如画的法国村庄。克劳德带她参观自己的珠宝店,送给她一颗硕大的绿宝石戒指。
他们一起晚餐,尽享浪漫,但是当克劳德邀请托妮去自己家喝一杯睡前酒时,托妮还是犹豫了一下,谢绝了。
第二天凌晨,警察发现了克劳德的尸体,他和吉姆他们一样,简直是被屠宰了。但是,警察找不到托妮的任何身份信息与踪影,她象是人间蒸发了。
艾丽特也开始了和画家理查德的约会,当理查德在餐厅与漂亮的女招待打招呼,艾丽特竟感到了难言的嫉妒。她感觉到爱意在心中奔涌。
这天,理查德的室友加里回房间,眼前的一切血腥让他呕吐了。
同样,艾丽特也不见踪影。
警察终于将这四起谋杀并案调查。艾什蕾接受了测谎仪的审查,但是,她并不认识理查德,克劳德。她没有撒谎,测谎议证明她心情平静,清白无瑕。
当她回家,她看到镜子上有人用口红写着:“你将死!”极度恐惧的她给治安副官布莱克打了电话,她把这几句受到的跟踪,恐吓,困扰和盘托出。布莱克从未见到一个女人这样害怕无助,他答应当晚在客厅保护她,并在第二天安排24小时保护。
第二天,巷子里发现了布莱克的裸尸。
这一次,警察终于查出来,艾丽特,托妮,艾什蕾,竟是同一个人。
艾什蕾的父亲找到了名律师戴维,他曾经救了戴维的母亲,现在,他要求戴维为女儿辩护。
戴维来监狱见过艾什蕾后大惑不解,她完全不认识画家和珠宝商,她没有撒谎,他断定。如果可以把谎言表演成这样,她就是一个超级女演员。
他去找到警方,质疑他们是否办错了案,警方告诉他,现场提取的DNA,指纹,都是艾什蕾的。
戴维决定找一个心理医生来评估艾什蕾的精神状况,心理医生通过催眠术,奇迹发生了,艾什蕾突然变了语气,模样,托妮被唤了出来,接下来是柔弱的艾丽特。
医生告诉戴维,这是分裂性人格错乱。它出现在心理学文献里已有二百多年了。它通常是由于童年的某个精神创伤而引起。病人通过创造另一个人格来回避那个精神创伤。
艾什蕾无辜,艾丽特柔弱,杀人的,是托妮。
为了打赢这场官司,戴维竭尽全力,托妮在法庭上不肯出现,戴维就安排好摄像机,将她唤出。
偷拍的影片让人们目瞪口呆。最后,艾什蕾免于受电刑,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对她的治疗漫长而艰难,一次次的催眠与回溯,让医生找到了最初的源头,托妮是在艾什蕾最痛楚的时候出生,幼小的她受到了性侵害,这也是医生委托戴维的原因。他知道戴维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他的声誉。
母亲的车祸,教友的车祸。也都与托妮分不开关系,她是如此冷酷而又恶毒。
当托妮知道父亲即将娶妻,新娶的妻子带着前一次婚姻的三岁幼女时,她愤怒了。
治疗的目的是一一医治童年时所有精神创伤,再让三个人格融合为一。
当医生确认现在艾什蕾只有一个人格,原谅过去所受伤害时,漫长的治疗才算告一段落了。
艾什蕾容光焕发,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小说的结尾是开放性的,
获得自由的艾什蕾,等车的时候,轻轻地哼了一首歌:
桑树丛的各个角落,
猴子追着黄鼠狼。
猴子觉得真是好玩,
噗哧!黄鼠狼逃跑了!
合书细思,真是极恐,合而为一的这个人格,到底是谁?
来自美国司法局的数据:遭受过性虐待的青少年受害者中,大约三分之一是六岁以下的儿童;十八岁以下的女孩中,有三分之一受到过性虐待。
家庭本应是温暖的港湾,可是,不幸的家庭却成了罪恶的沟渠。房思琪,素媛的故事都来自真实。当然性犯罪不是存在于每一个家庭,但是语言暴力,冷暴力,精神虐待却比比皆是。
看武志红《为何家会伤人》,简直触目惊心,外婆逼迫女儿和外孙女送走养了很久的猫咪,要逼她们在孝顺与宠物之间作一个选择,哪怕女儿和外孙女哭得双眼红肿,外婆也绝不心软。她认为这是爱,猫掉毛,猫有寄生虫,她是为孩子们好。可是,她却忽略了,猫咪在孩子们心中的位置,那是不亚于生离死别的痛苦,是对她最爱的人捅上两刀。
爱应从尊重开始,尊重一个人内心的感情,尊重每个人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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