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还带着丝丝寒风,天还未褪去黑色,小柒就被老妈一大早叫起来准备去三婆家,带着一脸的没睡醒和不耐烦,一坐上车就开始补觉,带着耳机听着歌就想着快点到。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小柒耳朵都听疼了,摘下耳机一脸迷茫的看着窗外:周围都是高耸的山,山上都是已经发黄的林子,一片萧索,山路弯弯曲曲,又是将近六七十度的大坡,等到终于停下来,居然还没到!老妈对小柒说,上面别来不过去,只能走上去。小柒抬头往上一望,上面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一看就是那种走了很多回走出来的。顺着路向上走,好不容易宽敞一点却是条异常难走的上坡,都是大石头嵌在泥土里,有的大有的小,身份不规则,很难找到平衡点。好不容易爬山去,是一条不足肩宽的小路,两边是三姨家种的麦子,小柒开始还以为是韭菜。小路还不是平的,带点斜度,老妈跟小柒小心翼翼走过去,上了石台阶,终于抵达今天的目的地了。
小柒放眼一望,面前的房子是典型的那种农村里黄土搭建的那种,门口斜前方是一个小猪圈,房子侧面有个空地,听老妈说好像是个打麦场。三姨夫在房子对面的山上砍柴,三姨将他喊回来,顺便跟他说小柒她们来了。三姨夫很瘦小,黝黑的皮肤,略微佝偻的身材,一笑显的特别慈祥憨厚。小柒不禁也笑了,原来笑真的会传染啊。
小柒今天跟着老妈是帮着拿东西的,三姨家每年会做熏肉,所以老妈就会让三姨留着点,然后买回去。只是今年买的多,要帮别人带点。小柒看着三姨的家,不禁有点难过,虽然知道三姨家里困难,只是从来没来过这儿,只听说住在山上,却不知是这样一座山。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不身临其境,就永远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小柒想起三姨儿子出意外的时候,三姨一大早哭着给老妈打电话,老妈听了半天才听明白,等到挂了电话,嘴里还一直说着,我的天啊,我的天啊。老妈告诉小柒,三姨唯一的儿子出意外去世了,一个家的支柱轰然倒塌,这对本来就不富裕的三姨他们是多么残忍。祸不单行,第二年,三姨家的女婿也出意外去世,接二连三的打击将本就脆弱的家庭毁的摇摇欲坠。对于老人的来说,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除了熏肉,小柒他们还要帮三姨把芝麻花生之类的那到镇上去榨油。一大堆东西只能靠着人力拿下去,小柒不禁有点方。看着三姨夫拿了个扁担,柱了个长拐杖,挑着两担芝麻就出发了,小柒拎不动大的,就拎了四只鸡就下去了,一路小心翼翼,经过那个难走的石头时还差点摔一跤,走了一半,就看着三姨夫已经回来准备下一趟了。三姨夫总共挑了三趟,老妈告诉小柒三姨夫都七十多岁了身体还这么棒,她走了一趟就快不行了。小柒看着三姨夫额头已经冒汗了,黝黑的皮肤显的发亮,手指已经变形。手掌到处是裂纹,指甲缝里带着黑色,洗也洗不掉,要是以前,小柒肯定觉得不卫生,可是现在,她觉得这就是岁月的痕迹,是大山留给这个老人的特殊标记。
老妈走之前给了三姨一些钱,说是过年了,给三姨夫和自己多买点衣服和吃的。三姨直接拿出两百给了小柒,说是第一次来,必须收下,小柒推辞不过便收下了,看着三姨和三姨夫那两张朴实的脸庞,心里突然堵得慌。山里的人一辈子在山里,他们的生活枯燥无趣,相比于城里真的是显的空白无味,可这也是山里人的根本,也是他们独有的世界。
如今,山里也就四五户人家了,他们也有机会去享受新生活,可是他们依然就在了山里,淳朴的他们守着大山,大山是他们的家。小柒看着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射这已经满目萧条的大山,忽然觉得有些温暖,也许以后这座山人会越来越少,但至少现在还有人为它守候庆幸有他们,山不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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