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变态到神经质的画师,没有人愿意给他做模特。嗜画如命的他只好用另一种办法了……
午夜,一间破旧废弃的小仓库里,一个白衣女子被绑在了椅子上。因为画师的喜好是画上半身,所以女子只被绑住了手和脚。
他不能忍受丝毫的瑕疵,一根头发也不行,更别说几根绳子了。
他开始画了。带着疯狂与贪婪的眼神。女子瞪圆了她那双曾经引以为傲的大眼睛,恐惧在她的眼中弥漫,四下流溢,逃窜着,充斥了整个仓库。她不敢叫,因为他的调色盘旁,放有一双白皙的手,一双她曾经最熟悉的手。
当然,他不用画手。
调色盘中的血红在那一盏枯黄的时明时灭的白炽灯下一闪一闪的,显得那么的妖艳,诡异。女子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的神情都变得有些恍惚,人也有些摇晃。“别动。”先是一道沙哑的低喃钻入了她的耳朵,紧接着一道疯狂且近乎崩溃的目光撞入了她的眼眶,让她不寒而栗的同时竟不合场景的考虑起光速与声速的问题。非常,不合时宜。
粘稠的恐惧几乎让她窒息,她强制自己贴住椅背不再摇晃,身体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我说了!别动!”他如野兽般气急败坏的嘶吼,仿佛谁剥夺了他进食最后的晚餐的权利。遍布血丝的双瞳咄咄逼人,如网般捆绑,窒息,留下不可磨灭的勒痕。
她突然愤怒了,愤怒自己的恐惧,愤怒自己因恐惧而颤抖。就在这一瞬,她把灵魂交给了魔鬼。她真的熬不下去了,她缓缓地低下了颤抖的头,缄默的泪第一次自她的双颊滑落。泪也是他无法忍受的瑕疵,但她真的不在乎了。画师怔怔地看着弯下颤抖身躯的她,一抹疑惑自眼中闪过。他细若蚊蝇的喃喃自语却如惊雷在她耳边炸响:“你怎么也动了……”女子颤抖着缓缓回过头,抽搐的身子一僵,瞳孔猛地一缩!然后扩散开来……
寒来暑往,逝者如斯。在一个破旧废弃的小仓库旁,一个带着黑白眼镜,嘴角似有一丝微笑的少年正在与一个大腹便便的光头男子交谈。“如果你觉得价格合适,那就租给你吧。毕竟有些年头了,我也很久没来了。”光头说。少年笑笑,表示自己只是想租个地方创作,价格什么的不是问题。那个油光满面的家伙一听更是乐的嘴都合不拢,忙说要先进去打扫打扫。
一秒,两秒,也许是三秒吧,一声撕裂长空的凄厉嚎叫撕裂了凝固的空间,也几乎撕裂了少年的耳膜。那个肥头大耳的秃子一边呕吐,一边狂奔,直至消失在远方,额,天际线附近吧。这诙谐的场面看的少年单眉轻挑,有点想笑。他看向了那个仓库,里面漆黑的犹如……没开灯一样。
简直是废话。简单的几步,然后……那是什么?
破碎的窗户,烧黑的白炽灯,以及不可名状的无源头的风。窗外余晖洒在画架上,使得调色盘中那一抹血红显得更加深邃与……腥。
画架上的画中端坐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如百合般的白衣女子,只是那对瞪得如铜铃般的大眼睛和嘴角的一丝牵强显得格格不入。在白衣女子的身后,一个身着花格子长裙的小姑娘似站在板凳上,而板凳和小女孩的下半身却刚好被前面的白衣女子挡住了,只露出了小女孩的上半身。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比那个白衣服的家伙逼真多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那双灵动的小眼睛闭上了。
少年有些僵直,嘴角抽了抽,看向了另一边。
一具腐烂的散发着恶臭的尸体,上半身歪倒,白色裙子内一条条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蠕动,将尸体钻的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她的,额,它的下半身被几根粗麻绳绑着,似被鲜血打红的裙子如曼珠沙华般绽放。
它,没有手。
在椅子的后面,一团腐肉堆在那里,其内还夹杂着花格子的绸布。这回我知道那是什么了,一条条白胖的肉蛆在那堆腐肉里钻来钻去,看样子它们过的不错。腐肉上方,一条麻绳随着那不知来源的风轻轻摇荡,似有血迹印在其内。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知道那个小女孩有双灵动的小眼睛吧。因为啊,她那灵动的小眼珠正在我脚边静静地注视着我呢。
那个场景,你大概可以想象吧……
至于那个画师,他是个残疾人,只不过他要定期换一双白皙的手。你问他现在在哪里?嘿嘿,他只有那么一个画室,如今是我的工作室……
唔……别动,他在为我作画呢。只不过他不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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