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讲述一个叫日泰的退伍军官,为了保护可可西里日渐稀少的藏羚羊,在西藏召集了一群人,成立志愿护羊队,与藏羚羊盗猎分子顽强抗争甚至不惜牺牲生命的故事。
是第二次看这部陆川的电影了,第一次是在高中,和同学一起集体看的这部电影,高中有点儿近视,加上这部电影的节奏很慢,加上读书的时候也静不下心来,所以第一次相当于没看,只记得这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只记得这部电影有点儿沉重。
现在重新来看这部电影,感受和以前又不一样了,一千个观众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其实,哪怕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年龄,也会看到不同的哈姆雷特。
1.
条件可真艰苦,如果没有信仰,谁会愿意去干这样的工作呢。
电影的一开头,就向我们展示了工作的危险,向我们展示了偷猎者的张狂,一个在车里睡着的巡逻队员,被偷猎者抓住开枪打死了。
可可西里是无人区,海拔很高,里面的环境和路况很危险,每一次进去都像是一次探险,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车子随时都可能陷入烂泥、沙地里,甚至还会有很多流沙,一旦踏入,就会被吞没。
被流沙吞没的刘栋护羊队的经费非常少,他们这些人没有编制,政府虽然承认和鼓励,但也没有多少钱拿给他们,日泰也只能勉强维持生活,这些队员大多被拖欠了1年的工资。
日泰的人手很少,还要定期派人到一些关键地方守着,有时候一个人,要待在一个帐篷里守上几个月,在那样一个没有网络、没有人、无法与外界联系的地方,大概会有一种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感觉吧,想一想这种日子都会觉得熬不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信仰,谁会愿意去做这种,不仅不赚钱还极端危险的工作呢,就像日泰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他们打了我的羊子。日泰把保护藏羚羊当成了自己的事,那些是他的羊子,那些是可可西里的精灵,他要守护。
2.
没有纯白无暇的道德,只有现实的困苦。
日泰是个骨头很硬的人,赌上一切去追盗猎者,最后被十几个盗猎者拿枪围起来,也许这个时候求饶可以活下来,甚至稍微妥协一下都能活下来,但日泰丝毫不妥协,甚至主动出手打了偷猎者的头,然后被一枪打倒在地,看到他躺在地上抽搐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啊。
电影给我们呈现了很多矛盾之处,很多时候完美与绝对并不容易打动我们,容易打动人的是真实,即使这种真实未必是那么美好的,就像《人民的名义》里的祁同伟,这个人虽然犯了很多的错,但他也并不让人觉得面目可憎,毕竟他经历过残酷的现实,毕竟他也曾是内心纯白、积极向上的少年。
电影里日泰和他的队伍也一样,在没有钱去买药,没有钱给队员治病,没有钱买汽油,没有钱生活的时候,他也会选择把从偷猎者那儿收到的藏羚羊皮,拿去卖掉一些。
不然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永远一尘不染、从来不曾低头、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从没经历过生活的考验。
从北京来的记者,就是一个很“正”的人,看到日泰的队员殴打,逼问藏羚羊皮的下落时,会忍不住去制止;看到日泰准备卖一些藏羚羊皮的时候,会忍不住劝日泰这样做犯法;看到日泰把车坏掉的同伴留在可可西里等人来救的时候,会心生怜悯。他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但是啊,但是啊,他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只能自己抱着自己的“善良”。
想起李诞在《十三邀》里和许知远的谈话,李诞以前也是一个文艺青年,也是一个幻想过乌托邦世界的人,后来还是融入了这个社会,变得比较世俗一些,用他的话说是:我总得活下去吧。
让李诞很快融入这个世界的是一件小事:有一年年底,李诞要买春运的火车票回老家,买票的人特别多,排了非常长的队,外面又很冷,但是没有办法,只能排着队买票。然后有一次在《南方周末》的公司里,李诞听到周围的两个工作人员在聊天,一个说马上要过春节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买票,另一个说不用急,我们春节期间还要工作,可以拿到内部票,你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拿一张。要知道,《南方周末》可以说是一个相当自律的媒体了。
就是那一刻,那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能改变很多观念。李诞后来也说,这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社会本来就不公平嘛,能拿内部票为什么要去排队,如果我可以拿到内部票,我也就直接拿了,不会再去排队。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纯白无瑕的道德,没有那么多绝对自律的人,多的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不会特别坏,但也没那么好。
2016年去了西藏,坐火车路过可可西里,路上还看到了一些藏羚羊,想一想,这些高原上,蓝天白云下的精灵,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些,曾经宁愿牺牲也要守护他们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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